半個時辰後,江玄領著剩下不過十來個人,心情沉重的踏入了永州城。
他心情沉不沉重無人知曉,反正以張捕頭為首的那些人都很難過。
兄弟死了好幾個不說,連向來對他們照顧有加的湯典史都死了!
雖說換來了霧隱山山賊的團滅,但誰都高興不起來。
一進城,路過的百姓和大街兩邊的商販無不驚呼,躲得遠遠的。
因為他們後麵馬車上最少拉了有十幾具屍體。
霧隱山的山賊,除了薑世誠外全都燒了,江玄的那些‘護衛’和死去的民兵都運了回來。
這時,終於有人認出了其中幾個熟悉的臉。
“這、這不是王裁縫家那個老二麼!怎麼......”
“壞了,許大娘的孫子死了!她天不得塌了?!”
“造孽啊!造孽!”
時間一長,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兩個死者家屬看到自家人,頓時嚎哭著撲了上來。
江玄一行人逐漸被攔地走不動道。
“夠了!”
領頭的江玄一勒馬,馬兒頓時嘶鳴一聲,江玄也順勢斷喝一句。
周遭終於安靜了下來。
掃視一圈,他氣沉丹田,大聲說道:
“此番我等出城是為了剿匪,民兵捕快們死了三五個人,本官的九名護衛全都命喪當場,就連湯典史也都英勇犧牲,但霧隱山的山賊也被我們一網打儘,從此以後,永州城外再無賊匪襲擾。”
“他們都是英雄!”
此話一出,圍觀的百姓們頓時歡呼起來,誇讚之詞毫不吝嗇。
至於死的那幾個,死的又不是他們家的人。
見狀,江玄下了馬,來到那幾位還在嚎啕大哭的家屬麵前。
“各位大娘嫂子,這世道,死傷在所難免,且撫恤金不久便會發下,足夠以後吃穿用度,還請諸位讓開道路,讓我們先回縣衙,之後自然會有人將屍體和錢財送上門。”
說著,他朝那些捕快們使了個眼色,那些人立馬心領神會,上前將哭鬨的家屬拉到了一旁。
見前路已經通暢,江玄立即上馬,朝著衙門趕去。
後麵的人趕緊跟上,以免被百姓擠掉了隊。
而他們漸漸遠去,那些百姓也終於開始議論起來。
“剛剛那個大人說湯典史都死啦?這麼慘烈?”
“可不是嘛,那年輕大人聽說是新來的夜遊人,這才來幾天就解決了十幾年的匪患,聽他剛剛說護衛都死光了?”
“乖乖,我要是他不得心疼死啊,他還能麵不改色。”
“可能人家真的為咱平頭老百姓著想呢,不像那個假知縣......”
“噓!你不要命啦!”
“這不是隨口說一句嘛,又聽不到......”
就在一眾百姓議論紛紛時,一間酒樓的二樓,幾位身著南疆特色服飾的男女正坐在窗邊,邊喝茶邊看著街上的這一幕。
其中一位女子頭上銀飾明顯貴重不少,衣服上的繡花也更華麗,此刻正用皓月般的胳膊倚著窗沿,另一頭抵著腦袋,目光鎖定在江玄身上。
“教主,那些妖人的蹤跡在縣衙後門停了下來,不過縣衙外有一道氣息守護,靈蝶無法進入。”
一名男子上了二樓,朝那被稱作‘教主’的女子恭敬行禮道。
“當官的都有王朝氣運護身,靈蝶雖說帶著靈字,但總歸算是毒物,進不去正常。”
巫月聞言收回目光,懶洋洋地伸了個腰,胸前鼓囊囊地仿佛要破殼如出,那南疆服飾將她纖細的腰肢暴露在空氣之中,短裙下兩條雪膩美腿交疊起來,白的直晃人眼。
周圍教眾連忙垂下腦袋,不敢多看。
他們是南疆五仙教的人。
五仙教傳自古時某位神魔,以修煉南疆蠱術和仙教毒功而聞名,一直在南疆自給自足,不問世事,頗為神秘。
今日來永州城,則是為了調查那毒人一事。
“不著急,你們先分散下去,有事用靈蝶聯係即可,今晚我會親自出手。”巫月揮了揮手,一舉一動中都透著一股風情。
“是,教主!”
眾人行禮應道,隨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隻留下一位身材稍顯矮小,長相可愛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