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離開,少女便坐到巫月對麵開口道:
“教主姐姐,金蟾使派人傳信,說前兩天有天衍宗的弟子和夜遊人去了門內地界,也是在調查毒屍一案,我們何不直接上門去找他們合作?
聽說那天衍宗弟子能觀星鑄卦,望氣衍天,算不可知之事,夜遊人中也有不少能人異士,有他們相助,應該比我們單獨調查要方便許多。”
“阿娑蘿,你不懂。”巫月搖了搖頭,抿唇輕笑道,
“這是我們江湖的事,隻能由我們江湖人自己解決,天衍宗派弟子過來,隻是因為那些毒人傷了百姓,如果沒有傷及百姓,就算江湖中人都死絕了,天衍宗也不會管哪怕一下。”
“這樣啊,那幫一下我們也不行嘛。”被稱作阿娑蘿的少女嘟著嘴抱怨道,“天衍塔的那個塔主不是說庇護天下麼,我們......”
“住嘴!”
巫月聞言臉色突變,直接手掐法決,一道蛛絲從指尖射出,立馬罩住了阿娑蘿的口鼻。
她眼神驚駭地瞪著阿娑蘿,語氣中帶著薄怒:“關於那位,你萬萬不可妄言,甚至連心中想一下都最好彆想!記住了沒有?!”
阿娑蘿被教主的反應嚇了一跳,瞪大眼睛連連點頭。
巫月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才揮手消去蛛絲,阿娑蘿得以呼吸,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見少女知錯,巫月收回目光,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喃喃道。
“我們的這點小事,對於天下來說,不過小打小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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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那姓江的剿匪回來了!”
縣衙三堂,門客推開幕簾,一臉慌張地朝正在會客的賈秀喊道。
“慌什麼。”
賈秀撇了撇茶沫,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回來就回來唄,隻是出城剿匪,哪有不回來的道......”
可話說到一半,他的手突然一抖,茶湯灑在他手上,燙地他立馬鬆手。
茶盞掉在地上,劈啪一聲碎開。
“你、你說什麼,姓江的回來了?!”
賈秀難以置信地盯著那門客,眉頭緊皺。
“是啊!那姓江的不僅回來了,湯典史還、還......”
“還怎麼樣了!說啊!”賈秀連忙催促道。
那門客一捶掌心,‘唉’了一聲:“湯典史還死了!”
“你說什麼?!”
賈秀一拍桌麵,猛地站起身來,眼中滿是驚駭,“湯謙死了?!”
不過他驚駭的不是湯謙的命,而是他沒把江玄給解決掉。
並且湯謙極大概率已經朝江玄動了手,也就意味著江玄也有很大概率知道他們要殺他了。
人死不可怕,陰謀計劃暴露才可怕。
況且他手上也沒什麼有武力的人可用,朝廷軍隊不受他調令,夜遊人更是鳥都不會鳥他。
“壞了壞了!”
賈秀背著手在後堂裡來回踱步,臉色難看。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抬手朝門客問道:“江玄現在何處?”
“就在衙門大堂呢,還有湯典史帶出去的那些捕快民兵!”門客連忙答道。
“他那些護衛呢?”賈秀又問道。
“都死了。”
“死了?”
賈秀向後稍稍一仰,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怎麼會都死了。
不行,他得親自去看看!
“你先出去穩住江玄,我馬上就來!”他吩咐道。
門客作揖行禮,退著離開了三堂。
而人一走,坐在桌子另一邊的黑衣乾瘦男子便陰惻惻一笑,開口問道:“賈大人可是陷入了什麼麻煩,如果有我聖教幫得上忙的地方,大人可儘管開口。”
說著,他頓了頓,隨後又笑道:“我們可不能少了賈大人這位左膀右臂。”
“不急。”賈秀吐了口氣,臉色陰沉,“我先去會會他!”
話音落下,他便掀開布簾,出了三堂,朝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