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天上衙,他特意讓蘇妙卿幫他換上了夜遊人鐵燭的製服。
不得不說,這夜遊人老大審美應該挺不錯,製服設計的非常好看。
一身勁裝通體為玄色,腰間和手腕處覆著皮甲,腰上一邊掛著把製式長刀,一邊掛著象征著夜遊人身份的法器火燭,隻有在法器和衣領邊緣處稍作區分。
鐵燭腰間法器為黑色,銅燭為銅黃色,銀燭和金燭依此往上類推,衣領邊緣的紋飾也是同理。
城裡百姓似乎對夜遊人比較畏懼,見到他這一身裝束,紛紛讓開離他老遠。
特彆他馬背上還放著一個不知死活的人。
不過也有昨天在衙門外見過他的,大著膽子上來打了個招呼。
江玄則一手拉繩,一手朝他們笑嗬嗬地回上一句。
場麵一派祥和。
沒多久,江玄便來到了夜遊人衙門處。
和縣衙不同,夜遊人衙門要偏小些,門口也沒把門的皂隸,隻有虛掩著的黑漆大門。
估計也沒人敢動夜遊人衙門的壞心思。
這跟小偷去偷武警部隊大院有什麼區彆。
栓好馬,拖著三聖教弟子推開大門,江玄往裡走了兩道門檻,路過三進屋子,這才看到一個活人。
一個正在看書的年輕男子,麵容白淨,看上去是個文書。
那人一看到他,就連忙收起書迎了上來,態度恭敬道:“您想必就是到此赴任的江玄江鐵燭吧?”
“你認識我?”江玄好奇。
“楊銅燭帶著其餘人出了城,且夜遊人任職前都有通知先抵,屬下看過通知,所以知道大人這兩日要來。”那年輕男子如是答道。
江玄點點頭,隨後問:“你叫什麼名字?”
白淨男子微微一笑,拱手回道:“屬下姓林,名翰,字拱之。”
“林瀚是吧。”
“屬下在。”
“為什麼就你一個人在這等,其他文書呢?”
“其餘人都隸屬於不同的鐵燭大人,隻有屬下尚且沒有上官,大人一來,屬下便就是大人的人了。”林瀚依舊柔聲細語的解釋道。
“哦?”江玄多問了一句,“那可否告知,上一任鐵燭去哪了麼?”
“死於毒人之手,也就是楊銅燭此去調查的案子。”林瀚回道。
“我知道了”
江玄點點頭,最後問道,“牢房在哪,我需要審個人。”
“大人,這邊走。”
林瀚看了眼已經醒了,但卻隻能瞪著血紅的眼睛,手腳動都無法動彈的三聖教弟子,在前麵帶起了路。
仿佛司空見慣。
很快,江玄三人就進了地牢。
林瀚了搭把手,將那人栓在了木樁上,隨後行禮道:“屬下先行告退,若是大人有什麼不明白的,直接讓人來喊即可。”
地牢外麵有獄卒守著,可受江玄驅使。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江玄揮揮手示意林瀚出去。
等門被帶上,江玄這才一把扯掉了三聖教弟子口中的布團。
布團一掉,那人立馬痛嚎著罵道:“狗日的江玄,你、你有種直接殺了我,不然我們堂主終有一天會找到你的!”
四肢被廢,他隻有腦袋和軀乾能動,所以罵得更起勁了。
什麼祖宗十八代早就艸了個遍。
江玄倒無所謂,他前世反正無父無母,如今頂替掉江玄後,那兩個又不是他親爹親媽。
他就是無敵之人呐。
“老實交代,你們三聖教是乾什麼的,教主是誰,你們堂主又在哪,與賈秀相勾結是為了圖謀何事!”
江玄冷著臉喝問道。
而那三聖教弟子卻仿佛沒聽進去一般,又笑又罵,愈發癲狂。
任由江玄如何拷打都不管用。
“嘴是真硬!”
江玄暗罵一聲,把手上鞭子扔到一邊。
他前世今生都沒乾過審訊的活,拿這種瘋子還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不過很快,他突然拔刀出鞘,直接朝著那三聖教弟子的兩腿之間刺去。
“彆!不要!”
那弟子被嚇了個激靈,連忙大喊兩聲。
倒不是他意誌力薄弱,而是這實在是男人本能。
沒有男人能在刀靠近那裡時麵不改色。
見他稍稍正常,江玄立馬又逼問道:“趕快說,不然我這一刀真刺下去了!”
但讓江玄沒想到的是,那人突然朝他‘嘿嘿’陰笑幾聲,緊接著全身猛地往外冒起了毒氣,整個人也跟篩糠子一樣抖了起來。
“要遭!”
江玄暗道一聲不好,連忙就要抽身離開。
“三聖煌煌,吾身其飼!焚我凡胎,迎神降世!毒滌苦海,淨佑人間!”
那三聖教弟子大吼一聲,隨後便腦袋一歪,徹底斷了氣。
“可惡,怎麼還自殺了!”
江玄一邊捂著口鼻,一邊罵道。
好不容易有個線索,沒想到就這麼斷了。
而且這人這麼癲狂,自殺之前喊的那些聽著就很詭異,那三聖教恐怕也不是什麼善類。
約莫著幾息之後,地牢內的毒霧被他掛在胸口的玄珀墜吸得一乾二淨,而那玄珀墜的色澤也暗淡了些。
江玄抖了抖衣服,一臉晦氣地離開了地牢,將那墜子往太陽底下一放。
沒一會兒,幾縷黑煙自那墜子裡飄出,隨之消散。
辛虧無恨叔給了這墜子,不然還真要被這什麼三聖教弟子擺上一道。
南疆的人真他媽毒啊!
賈秀是,這三聖教更是。
而這時,江玄聽到一眾腳步正往牢房這邊趕來。
沒等他出去,迎麵便撞到一位身材標準的方臉漢子,正冷著臉、眼神淡漠地盯著他,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漢子和他一樣穿著一身玄色製服。
隻是那人腰間火燭和衣領上的繡紋都是銅黃色。
“楊銅燭?”江玄脫口而出。
但楊銅燭卻未理他,而是直接拔出腰間佩刀,一腳將地上青磚踩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勢大力沉地朝他劈來!
“艸!神經病吧!”
江玄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