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雖然比攀登時稍顯輕鬆,但三人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風依舊凜冽,腳下的岩石被積雪覆蓋,稍有不慎便可能滑落深淵。
張塵走在最前頭,手中的登山鎬不時敲擊地麵,確認前方是否穩固。
胖子背著設備包,動作笨拙卻謹慎,嘴裡念叨著:“這玩意兒太重了,下次直播我得換個輕點的。”
秦教授則默默觀察四周環境,時不時提醒注意腳下或避開鬆動的石塊。
就在他們小心翼翼地通過一段狹窄的山脊時,張塵忽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胖子問。
張塵指著路邊的一株植物,眉頭微皺:“你們見過這種草嗎?”
秦教授湊近一看,頓時神色一凝:“這不是普通的植物……它應該是一種古老的藥草,在一些古籍中有記載,據說具有療傷和驅寒的功效。”
胖子瞪大眼睛:“這麼神奇?那咱們是不是可以采點回去賣錢?”
秦教授沒理他,而是仔細觀察著葉片的形態和顏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種植物隻生長在高海拔地區,而且必須是在特定的環境下才會出現。”
張塵若有所思:“也就是說,它出現在這裡,可能不是偶然。”
秦教授點頭:“或許它在暗示什麼。”
胖子嘀咕:“暗示啥?讓咱們彆餓死?”
張塵沒說話,隻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摘了幾片葉子,放進隨身的布袋中。
“先留著,說不定以後用得上。”他說。
胖子聳聳肩:“你說了算。”
三人繼續前行,山勢逐漸平緩,視野也開闊了許多。
天色漸暗,遠處的山巒輪廓逐漸模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
張塵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座他們剛剛登頂的高山已完全隱藏在夜色之中,仿佛從未存在過。
他心中隱隱有種感覺——他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而在前方,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加未知的挑戰。
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
張塵裹緊外套,邁步向前。
穿過山腳最後一道斷崖後,三人終於來到了老者所說的密林邊緣。
這裡的空氣仿佛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樹木高大而密集,枝葉交錯遮蔽了本就不多的日光。林中霧氣繚繞,能見度極低,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入另一個世界。
胖子一邊喘氣一邊嘟囔:“這片林子看著就不太對勁兒,連個鳥叫聲都沒有。”
秦教授低頭檢查地圖:“按老者的說法,隻要沿著這條隱秘小徑往東走三十裡,就能找到祭壇遺址。”
“問題是現在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張塵環顧四周,眉頭緊鎖,“gps沒信號,指南針指針還在轉圈。”
胖子掏出手機晃了晃:“我也試過了,連個ifi都沒有。”
秦教授蹲下身,手指輕撫地麵上的苔蘚:“看這些苔蘚分布,南邊陽光少,北麵更厚些,我們可以試著判斷方向。”
張塵點點頭,隨後爬上一棵較為粗壯的樹乾,借助樹枝攀爬到較高的位置。透過枝葉間的縫隙望去,整片森林仿佛沒有儘頭,灰蒙蒙的霧氣像一層紗幕,將視線牢牢封鎖。
“不行,看不到任何標誌物。”張塵跳回地麵,拍拍手上的泥土,“隻能靠記憶和經驗慢慢摸索了。”
三人調整好狀態,按照大致的方向前進。起初還能看到一些動物足跡和折斷的樹枝,但隨著深入,周圍的景象越來越相似,仿佛走進了一個無儘的迷宮。
胖子看了看手表:“我們已經走了三個小時了,還沒走出去。”
“是有點不對勁。”秦教授低聲說,“正常情況下,這片林子不應該這麼大。”
張塵停下腳步,抬頭看向周圍那些筆直挺拔的古樹。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棵樹乾上——那裡有一道深深的劃痕,形狀古怪,像是某種利爪留下的痕跡。
“這樹上有東西。”張塵走近幾步,伸手撫摸那道劃痕,“不是自然形成的,應該是某種野獸抓出來的。”
胖子一聽,立刻縮了縮脖子:“啥野獸?熊?狼?還是……彆的什麼?”
“不知道。”張塵皺眉,“但能留下這麼深的痕跡,體型肯定不小。”
秦教授走上前,仔細觀察那道劃痕:“從痕跡來看,時間不長,最多幾個小時。”
“也就是說,它可能就在附近。”胖子聲音壓得很低。
張塵示意大家保持安靜,然後緩緩抽出腰間的小刀,握在手中以防萬一。三人的步伐變得格外小心,幾乎聽不到腳步聲。
然而,越是安靜,越讓人感到不安。
林中的霧氣越來越濃,耳邊隻剩下彼此輕微的呼吸聲。偶爾傳來幾聲樹葉摩擦的聲音,聽起來卻格外刺耳。
忽然,一陣低沉的咆哮從不遠處傳來,打破了森林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