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如潮水般湧出,將整個陣法吞沒。張塵的手停在半空,指尖離胖子的手腕僅差半寸。熱浪撲麵,空氣被灼燒得扭曲,他的左臂在火光中微微顫抖,卻沒有收回。
他咬緊牙關,喉結上下一滾,忽然將整隻左手狠狠拍向那團旋轉的藍焰核心。摸金符緊貼火焰表麵,銅麵瞬間發紅,像是要熔化。符背的“啟”字爆發出刺目赤光,裂紋如蛛網蔓延,一滴血從張塵掌心滲出,順著符身滑落,滴入火門邊緣。
轟——
一聲悶響,不是來自耳朵,而是顱骨深處。火門劇烈震顫,藍焰形成的門框開始扭曲、崩解,仿佛內部結構被某種頻率共振撕裂。能量旋渦驟然失衡,吸力逆轉,將周圍碎石卷起又拋下。張塵被反衝力掀得後退兩步,左臂皮肉焦黑,但他仍死死攥著摸金符,指節泛白。
主持者站在陣心,祭袍獵獵,火核般的雙眼第一次出現波動。它抬起雙臂,藍焰盾牌再度凝聚,試圖穩住火門。可就在盾麵成型的刹那,摸金符上的裂紋猛然一亮,一道低頻震波擴散開來,正中盾心。火焰盾牌如玻璃般炸裂,碎片四散,化作點點火星墜落。
主持者的身形晃了晃,祭袍邊緣開始剝落,露出底下早已碳化的軀乾。它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火核閃爍不定,像是風中殘燭。張塵趁機向前踏出一步,右腳踩在一塊裂開的石板上,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你……不該毀它。”主持者的聲音不再平穩,而是斷續地響起,像信號不良的廣播,“門後……非神非魔……是它們留下的禍根……唯有守門人血脈……可鎮……”
張塵喘著粗氣,額角汗水混著血水滑下。他沒說話,隻是將摸金符舉到胸前,用右手從背包側袋抽出一卷浸過朱砂的麻繩,迅速纏繞在符體上。麻繩一觸銅符,便自燃起來,升起一縷青煙,盤旋而上,與殘存的藍焰對峙。
“你說胖子是守門人?”張塵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那我呢?爺爺臨終前說,符在人在,門在血在——他到底瞞了我什麼?”
主持者緩緩抬頭,火核凝視著他。片刻後,它竟抬起左手,撕開祭袍袖口,露出整條手臂。深褐色的符文密布皮膚,層層疊疊,像是用燒紅的鐵筆一筆筆刻進去的。那些紋路蜿蜒如藤,與胖子掌心的烙印驚人相似。
“你既握符……又流血啟陣……”主持者的聲音微弱下去,“你也是……後人……隻是……你們都錯了……這不是守護……是封印……一旦開啟……便是終結……”
話音未落,火門最後一圈紅光驟然熄滅。整個大廳陷入短暫的黑暗,隻有摸金符燃燒的青煙還在微弱發光。主持者的身形開始瓦解,祭袍化為灰燼,火核緩緩熄滅。最後一瞬,它的嘴唇未動,卻有一句低語直接鑽進張塵腦海:
“你終將聽見它的呼喚……”
隨後,徹底消散。
大廳重歸寂靜。火焰全滅,符文陣黯淡如死灰。張塵單膝跪地,左臂垂下,皮肉焦糊,指尖還在微微抽搐。他低頭看著摸金符——銅麵已裂成三瓣,麻繩燃儘,隻剩一縷餘燼飄落。那滴血滴在石板上,沒有滲入,反而在地麵緩緩延展,勾勒出一個極小的符文輪廓,形狀詭異,似曾相識。
他盯著那圖案,忽然想起什麼。黑匣子內層的紋路……和這個,一模一樣。
“胖子!”他猛地扭頭。
胖子正從地上撐起身子,臉色慘白,額頭布滿冷汗。他眼神渙散,瞳孔忽大忽小,嘴裡無意識地重複著一句話:“它在等我們進去……它在等我們進去……”
張塵一個箭步衝過去,右手兩指如鉗,精準封住胖子頸側兩處穴位。胖子的嘴唇頓時僵住,聲音戛然而止。與此同時,張塵左手迅速探向其腕部烙印——那處皮膚仍在微微發燙,紋路邊緣泛著極淡的藍光。
“秦教授!”他吼了一聲。
秦教授掙紮著從柱後爬出,背包炸裂,設備殘骸散落一地。他撿起一台還能閃爍的腦波監測儀,顫抖著貼在胖子太陽穴上。屏幕亮起,波形圖瘋狂跳動,頻率與火匣殘留能量完全同步。
“意識被汙染了。”秦教授聲音發緊,“不是幻覺……是某種信息被強行植入。他的大腦……像被格式化了一部分。”
張塵盯著胖子的臉。那張平日嬉笑的麵孔此刻毫無表情,像一具空殼。他緩緩鬆開手指,從懷裡掏出一塊黃綢布,將裂開的摸金符仔細包好,塞進貼身口袋。動作很慢,像是在處理一件易碎的遺物。
“它說守門人能鎮住門後的東西。”他低聲說,“可胖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爺爺也沒告訴我這些事……他們到底在怕什麼?”
秦教授沒回答。他正低頭看著監測儀的最後一幀數據——在胖子腦波最混亂的瞬間,儀器捕捉到一段重複的音頻信號,經降噪處理後,呈現出一種古老的音節組合。他嘴唇微動,試著念出:
“歸墟……心火……不熄……門自為開……”
張塵猛地抬頭。
這句話,他們在石室見過。刻在“歸墟圖”邊緣,八字箴言。
可那時,胖子還沒蘇醒,沒人提過這八個字。
“你是從哪看到的?”他盯著秦教授。
“不是我看到的。”秦教授聲音發澀,“是……胖子的腦波裡自帶的。就像……這段話本來就在他腦子裡。”
張塵緩緩站起身,環顧四周。大廳空曠,浮雕靜默,火匣隻剩一截焦黑的底座。他走回陣心,蹲下,手指撫過那滴凝固的血痕。符文輪廓依舊清晰,甚至比剛才更明顯了一絲。
他忽然伸手,抓起一把石屑,撒在血痕上方。
石屑落地時,其中幾粒竟微微偏移軌跡,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最終恰好落在符文的關鍵節點上。更詭異的是,那些石粒表麵,浮現出極淡的刻痕——與主持者手臂上的符文,如出一轍。
“它不是在等我們進去。”張塵喃喃道,“它已經在往外爬了。”
胖子突然動了。
他猛地抬手,一把抓住張塵的腳踝。力道極大,指甲幾乎摳進皮肉。張塵低頭,隻見胖子的眼睛睜得極大,瞳孔卻縮成針尖,嘴角咧開,露出一個不輸常人的笑容。
“你聽,”胖子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卻字字清晰,“它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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