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之際,瞬間爆發的求生欲讓她沒有多作思考,拚儘最後一絲力氣,扔出一包石灰,立刻轉身逃進了客棧。
“砰!”
一聲悶響。
紅衣女子進門後,瞬間跌倒在地。
此時的她,臉色慘白如紙,眼神渙散,嘴角溢血,腹部的傷口更是觸目驚心。
“你是誰?”陳立手中長棍瞬間抵在了對方的脖頸。
紅衣女子吐出一口鮮血,邊咳邊道:“我是江州……河道治安提司……穆文淵之女……穆元英,救……我……我們見過……”
說完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
“???”
陳立無語,一股強烈的麻煩感瞬間湧上心頭。
他迅速走到門邊,將門閂牢牢插上。
又側耳傾聽了一下走廊的動靜,此刻暫時無人上來。
借著微弱燭光,隻見地板上的紅衣女子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腹部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不斷滲出鮮血,將地板染紅了一大片。
濃重的血腥味在狹小的房間內彌漫開來。
陳立臉色陰沉如水。
他本想悄無聲息地取銀走人,卻不想被這女人拖下了水。
客棧狹小,隻需一會,對方便能搜上門來。
這濃濃的血腥味,根本瞞不住對方。一旦被對方發現,自己脫身可就難了。
“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陳立眉頭緊鎖,心中暗罵一聲。
快步走到床邊,摸出一個小巧的包裹。
裡麵是他之前在縣城購買的一些應急之物,其中便有止血散。
動作麻利地撕開紅衣女子傷口周圍的衣物,露出猙獰的創口。
傷口邊緣皮肉翻卷,深可見骨,鮮血汩汩湧出。
陳立將止血散均勻而迅速地撒在傷口上。
“嘶……”
藥粉接觸到傷口,昏迷中的紅衣女子身體本能地抽搐了一下,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眉頭緊緊蹙起。
陳立用細麻布緊緊纏繞傷口,壓迫包紮。
很快,傷口被包裹得嚴嚴實實,滲血的速度明顯減緩。
“咚咚咚!”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粗暴而急促的敲門聲如同擂鼓般響起,客棧震得門板簌簌作響。
“開門!開門!官府緝拿要犯,快開門!”
一道粗獷的聲音在門外蠻橫厲聲大喝。
緊接著,是客棧掌櫃驚慌失措的聲音:“官爺,官爺!這……這是怎麼了?小店可是正經生意啊……”
“少廢話!滾開!”粗暴的嗬斥聲打斷了掌櫃:“再不開門,老子砸門了!”
陳立眼神一凝。
官府?
稍作思考後,陳立將穆元英抱起,藏入房間角落的衣櫃中,並用床上被褥蓋住。
一扯床單,將穆元英吐出的鮮血擦乾,藏入床底。又端來桌椅板凳遮擋住血漬的地板。
大堂一陣嘈雜,伴隨著咚咚咚上樓的腳步聲。
陳立來到房門口,透過門縫向外望去,這間客棧是典型的回字形布局,二樓中空,能夠輕鬆看到客棧內的情況。
隻見不遠處的走廊上站著四五個穿著青色差役服、手持腰刀的漢子。
為首一人滿臉橫肉,眼神凶狠,聲音粗獷,正是剛才叫門之人。
這些官差身上透著一股戾氣,陳立一眼便看出似人假扮。
他們身後,是臉色煞白、手足無措的客棧掌櫃。
“官爺,我們裡住的都是往來行商,老實本分,哪裡會有什麼通緝要犯……”
“閉嘴!讓你開門就開門!”
假官差頭目一把推開掌櫃,作勢就要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