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守恒這也算是惹事精體質了,讓他去買個牛,都能帶一個這樣的女人回來。
之後幾日,蘇晚棠在陳家安頓下來。她自稱傷勢未愈,身體虛弱,便一直留在廂房中靜養,極少出門。
宋瀅心善,常帶著丫鬟銀杏前去探望,送些湯水點心。
柳芸也去過幾次,對這個身世淒苦女子,心生憐惜,言語間頗為照顧。
蘇晚棠言語舉止溫婉,言語輕柔,對陳家的收留感激涕零,每每見到陳守恒,更是盈盈下拜。
眼波流轉間,倒映出守恒的身影,帶著全然的信任和依賴。
看得守恒臉頰微熱,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有些不敢直視。
與她目光相接,總感覺心頭一顫,仿佛被什麼東西輕輕撓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一種從未有過的朦朧情愫,悄然滋生。
……
年關將近。
一日午後。
劉躍進依約前來,他風塵仆仆,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卻比以往更加銳利。
陳立將他引入書房。
劉躍進喝了一口茶後,道:“這段時間,我在醉溪樓附近轉悠了一段時間,也跟朋友進去過兩趟。那位驚鴻姑娘深居簡出,從不接客,甚至有富商出價五千兩都見不到她,隻是偶爾在大堂獻曲。倒是那位主事陳正平,似乎控製了鐵義盟。鐵義盟的那些小混混經常出現在樓中,看模樣以陳正平為尊。”
“鐵義盟?”陳立皺眉。
劉躍進笑著解釋道:“就是三刀幫。屠三刀死後,就改了名字,叫鐵義盟了。”
陳立點點頭,這倒是個很重要的消息。
“還有一件事。也不知道算不算個消息。”劉躍進補充道:“我發現,醉溪樓中的女子,無論是清倌人還是紅倌人,口音大多是漢水一帶的。”
陳立微微一愣,這倒確實奇怪。
青樓女子來源,無外乎貧苦家庭賣女,或者是人販子拐走、惡霸強搶等,但無一例外,都不會集中在一個區域。
陳立點頭:“辛苦世兄了。我先替你清除體內的陰邪之氣。”
“好。”劉躍進依言在蒲團上盤膝坐好。
令陳立意外的是,劉躍進體內竟沒有任何陰邪之氣,不由得詫異詢問。
劉躍進汗顏道:“不瞞賢弟,自從病愈後,對青樓我就一直心有餘悸。這次進去再沒敢沾惹裡麵的女子,最多也就和朋友進去聽聽曲,看看舞。”
陳立點頭,這倒又是一個信息,看來種下這陰邪氣息最少需要肢體接觸才行。
又坐了一會,劉躍進起身告辭。
陳立親自送他出書房,穿過庭院,走向大門。
行至前院廊下時,劉躍進的目光無意間掃過西廂房的方向。
隻見廊下美人靠上,一個身著素白衣裙的窈窕身影正斜倚著,手中拿著一卷書,靜靜閱讀。
烏發如瀑,肌膚如玉,瓊鼻挺翹,唇色淡粉,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嫻靜溫婉、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劉躍進腳步猛地一頓,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僵在原地。
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瞳孔驟然收縮,仿佛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