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陳不凡,是魔鬼!他不僅敢折斷自己的手,還敢親手再給接上!
他這是在警告自己,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他能廢了你一次,就能廢了你第二次,第三次!
李衛國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夾著尾巴逃也似的衝下了樓。
屋子裡。
陳不凡回到飯桌前,拿起筷子,神色自若地夾了一筷子茄子放進嘴裡。
張蘭和周彩彩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剛才外麵發生的一切,她們聽得清清楚楚。
那個手段,那種語氣……這還是她們認識的陳不凡嗎?
“看我乾什麼?”
陳不凡抬起頭,笑了笑。
“吃飯啊。”
他給周彩彩的碗裡夾了一大塊茄子。
“多吃點,你太瘦了。”
周彩彩看著碗裡的茄子,又看了看陳不凡,她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的笑容背後,藏著一片深不見底的大海。
她不再害怕了,因為她知道,這片海是她的港灣。
【周彩彩好感度+5】
【叮!當前好感度積分:37點。】
陳不凡腦中閃過係統提示,心中波瀾不驚,他還有37點積分,可以抽7次獎。
李衛國,這隻是開始,我會讓你一點一點,把你欠我的,欠彩彩的,欠我媽的,連本帶利全部還回來,他低下頭默默地扒著飯,那雙漆黑的眸子裡寒光一閃而逝。
飯桌上的空氣黏稠得像沒攪開的玉米糊,李衛國逃走後留下的那份屈辱和恐懼並沒有立刻消散,而是化作一團無形的陰雲,籠罩在這個小小的家裡。
張蘭扒拉著碗裡的飯,食不知味,周彩彩更是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啄著,仿佛碗裡藏著什麼天大的秘密。
隻有陳不凡吃得從容不迫,仿佛剛才那個徒手斷人手腕,又雲淡風輕把人骨頭接回去的,根本不是他。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最終還是張蘭先開了口,她重重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啪!”
周彩彩嚇得肩膀一縮。
“不凡。”
張蘭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兒子,眼神複雜,有後怕,有驚疑,但更多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審視。
“你跟媽說句實話。”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又是懂洋文,又是……又是這身手,你還是我那個兒子嗎?”
這話問得誅心。
周彩彩也停下了筷子,抬起頭,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同樣寫滿了困惑和探尋。
陳不凡咽下最後一口飯,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嘴,他知道,這個坎必須過去。
“媽。”
他抬起頭,目光坦然地迎上母親的視線。
“我還是你兒子,永遠都是,至於這些事……”
陳不凡頓了頓,腦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最終,他選擇了一個最簡單,也最無法辯駁的理由。
“人被逼到絕境,總會有點變化的。”
“以前是我渾,是我窩囊,讓您跟著受委屈,讓彩彩……”
他看了一眼周彩彩,眼神裡滿是愧疚。
“讓彩彩受了那麼多苦。”
“從今往後,不會了。”
他的話不響,卻擲地有聲。
張蘭看著兒子那雙深邃的眼睛,那裡麵沒有一絲一毫的閃躲,隻有坦蕩和決絕。
她還能說什麼呢?兒子出息了,知道護著家人了,這是好事。
張蘭歎了口氣,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徹底落了地。
“行吧,隻要你還是我兒子就行。”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目光落在了周彩彩身上,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不過,有件事咱們得說道說道。”
“你跟彩彩這證領得不明不白,像什麼話?”
“咱們陳家是窮,但不能沒理數!”
“彩禮、三轉一響、還有酒席,一樣都不能少!”
“不然傳出去,人家還以為咱們老陳家欺負人家孤兒寡母,戳咱們的脊梁骨!”
三轉一響,指的是手表、自行車、縫紉機和收音機,是這個年代結婚的最高標配。
周彩彩一聽,臉“刷”地就紅了,連忙擺手。
“媽……不用了……我……”
“什麼不用!”
張蘭把眼一瞪,不容置喙。
“這事沒得商量!必須辦!還得風風光光地辦!”
她又看向陳不凡,帶著命令的口吻。
“聽見沒有?趕緊想辦法掙錢去!”
陳不凡笑了,這才是他的媽,刀子嘴豆腐心,永遠把“理”和“麵子”看得比天大。
“媽,您放心。”
“彩禮,三轉一響,酒席。”
“我保證,三個月內一樣不少地給彩彩補上。”
“我要讓全廠的人都知道,她周彩彩,是我陳不凡八抬大轎娶回來的媳婦!”
這番話與其說是對張蘭的承諾,不如說是說給周彩彩聽的。
果不其然,周彩彩的頭埋得更低了,耳根都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一顆心“怦怦”直跳,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周彩彩好感度+10】
【叮!當前好感度積分:47點。】
陳不凡心中一喜,這頓飯總算是在一種奇異的和諧氣氛中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