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瀚的星空中,傳來巨大的靈魂力量,辭源你也有今天啊!我謀劃這麼久終於讓我抓到機會了哈哈哈哈,一名白袍魂體懸浮在辭源身前,素白布料被奪舍的戾氣扯得獵獵作響,邊緣泛著細碎的暗金光刺,像要將周圍的空氣都戳破。半透的輪廓裡,清俊眉眼染著狡黠,瞳仁亮得驚人,藏著勢在必得的算計;魂體核心還纏著縷從辭源身上掠奪的暗紅氣息那是對方黑紅勁裝獨有的紋路光澤,每往那具軀體靠近一分,他眉峰的銳利就重一分,連嘴角都勾著抹勝券在握的笑,哪還有半分魂靈該有的澄澈。
魂體滲透的瞬間,他周身暖金魂光驟然收緊,像貪婪的藤蔓纏上辭源的軀體。白袍上的光刺紮進對方玄黑勁裝的縫隙,將暗紅紋路染成刺目的金,他半透的臉龐貼在辭源肩頸處,清俊的骨相在魂光裡忽明忽暗,眼底沒了柔光,隻剩掠奪的狠勁:“辭兄,這具軀殼,我就卻之不恭了。”
就在此時星空中傳來一個聲音“我說怎麼找不到你的靈魂體,你讓我找的好苦啊——你以為你這就能成功嗎?”
話音剛落,扭曲的星空“哢”地炸出道寬寬的裂縫,銀白星光裹著股冷勁湧出來。辭源本尊從裂縫裡走出來,穿的跟被奪舍的那具“辭源”一模一樣玄黑勁裝繃著結實的身子,領口袖口的暗紅布邊看著就紮眼,連衣服下擺上的花紋都沒差。他眉骨高,眼神比星空最暗的地方還沉,往那兒一站,身上那股子打出來的狠勁,跟那具沒靈魂的“分身”完全不是一回事,誰是真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林鵬還在往分身軀體裡鑽呢,猛地就僵住了,白袍魂體跟被凍住似的,止不住地抖。他眼睛瞪得溜圓,半透明的臉都擰成一團,聲音發顫:“分、分身?你才是真的辭源?!”剛纏上分身經脈的魂光“唰”地就散了,那具“假辭源”身子一軟,直接癱在星塵裡合著他費了半天勁,搶的就是個空殼子!絕望一下子就裹住了他,魂體邊緣的金光跟掉渣似的往下落,看著都要散架了。
辭源本尊瞥了眼癱著的分身,又看向林鵬,嘴角勾了下,沒什麼溫度:“你說的分身?我這兒多了去了,上萬個都有。”他話音剛落,周圍的星軌突然動了,密密麻麻的“辭源”從虛空中冒出來——穿的全是黑紅勁裝,長得跟本尊、分身一個樣,密密麻麻站了一片,把林鵬團團圍在中間。
林鵬哪兒見過這陣仗,魂體抖得更厲害了,眼睛都看直了,滿是驚恐:“這、這麼多……”他想往後躲,可哪兒都是“辭源”的影子。辭源本尊沒給他躲的機會,抬手就凝出條暗紅的星力鎖鏈,“嗖”地甩過去,一下就纏住了林鵬的魂體。鎖鏈一緊,林鵬疼得連叫都叫不出來,隻能在原地掙紮,白袍被扯得亂七八糟。
辭源本尊上前一步,周圍的“辭源”也跟著動,壓迫感壓得人喘不過氣。他看著被捆住的林鵬,眼神冷得像冰:“敢打我的主意,現在知道後悔了?”林鵬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滿心都是怕原來自己從一開始,就在人家的算計裡。
你小小的螻蟻還想算計我,辭源哈哈大笑著接著辭源本尊指尖凝著星力,那條捆住林鵬的暗紅鎖鏈驟然收緊,鏈身泛起刺目的光。沒等林鵬發出半句求饒,鎖鏈猛地往回一拽,將他的白袍魂體狠狠拽向自己不過瞬息,林鵬的魂體就像被抽空的霧氣,順著鎖鏈緩緩融入辭源掌心,連半分掙紮的餘地都沒有。他最後留在空中的,隻有滿是絕望的嘶吼,很快便消散在星軌間。
魂體被徹底吸收的瞬間,林鵬原本被鎖住的位置,突然“叮”地掉落下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碎片。那碎片通體泛著淡紫微光,表麵刻著看不懂的扭曲紋路,落在星塵裡格外紮眼。辭源眉頭微挑,掌心虛抬,像有隻無形的手在空中攪動那枚碎片瞬間脫離星塵,徑直飛向他的掌心,穩穩落在他攤開的指腹上。
緊接著,辭源另一隻手往虛空一探,竟從中摸出半塊同樣泛著微光的碎片。那半塊碎片與新得的碎片形狀恰好互補,拚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一塊。“這是什麼玩意?長得奇奇怪怪的。”他低聲嘀咕,指尖下意識注入一縷靈魂力,想探探碎片的底細。
可靈魂力剛觸到碎片的刹那,整塊碎片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那白光瞬間吞噬了辭源的手掌,順著他的手臂往上蔓延,不過呼吸間就席卷了整片星空。原本交錯的星軌被白光衝得支離破碎,無數星子在白光中劇烈震顫,連空氣都仿佛被點燃。辭源猝不及防被白光裹住,瞳孔驟縮,下意識爆了句粗口:“我艸你*!”話音未落,整個人已被白光徹底吞沒,隻餘下漫天星塵在白光中翻滾。
白光徹底消散時,辭源隻覺渾身力道被驟然抽空,玄黑勁裝在掌心殘留的灼熱感裡飛速褪色、變形,最後化作件洗得發白的粗布短褂布料粗糙得磨著皮膚,歪扭的補丁像醜陋的疤,鬆垮垮地掛在驟然縮水的身上。他猛地低頭,瞳孔驟縮:原本能握碎星核的手掌,此刻細得像根脆弱的柴火棍,十二歲孩童的身形讓百萬年沉澱的魂力瞬間沉進丹田深處,連一絲波瀾都掀不起來,哪還有半分吞魂魔帝的威懾力?
“我不就好奇湊個碎片嗎?真他媽晦氣!”他咬著牙低罵,指尖攥得發白,可罵聲剛落,就被迎麵灌來的冷風嗆得劇烈咳嗽那風裹著雨絲,像無數根細針,紮得他喉嚨發疼。混沌的腦子被冷意刺醒,他抬頭看清四周的瞬間,渾身的血液都似凍住了:低矮的木屋四處漏風,屋頂破洞漏下的雨絲在泥地上砸出小坑,牆角的稻草黴得發黑,空氣中滿是腐朽木頭與潮濕的味道,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這不是幻境,是一百萬年前,他被辭家像丟垃圾一樣扔在這裡等死的破屋!
視線猛地掃向床板,辭源的呼吸驟然頓住,連咳嗽都忘了床上躺著個與現在的自己一模一樣的孩童,小臉蠟黃得像枯萎的草,嘴唇乾裂得滲著血絲,蓋著的舊棉絮爛得露出發黑的棉絮,氣息微弱得像隨時會被冷風掐滅。而自己身上這件粗布短褂,分明就是當年族人丟給他時,連洗都沒洗過的“遺物”。
百萬年的殺伐與權謀在這一刻全成了泡影,他站在漏雨漏風的破屋裡,十二歲的身軀裡裝著翻湧的震驚與懵圈,直麵百萬年前那個被遺棄的、孱弱的“起點”。命運的重量壓得他胸口發悶,連指尖都在不受控地顫抖怎麼會這樣?不過是湊塊碎片,竟把他拽回了這場黑暗人生最不堪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