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無儘的粉紅色彩,如同幕布般向兩側緩緩拉開,空間仿佛被無形之手折疊,顯露出其後隱藏的秘境。
緊接著,一道優雅的身影自虛空中踏出。
那是一隻白狐,唯有一對豎耳赤紅如焰。
它雖具狐形,周身卻散發著令人心神迷醉的強大魔力。
白狐望向我們,口吐人言,聲音空靈而古老:“來了嗎?我的孩子們。”
我躬身致意,以示對神祇的尊敬,花凋琳卻怔在原地,茫然地望著白狐。
蓮紅春三月(白狐)承受著花凋琳陌生的目光,語氣苦澀:“你……不記得我了。”
花凋琳輕輕搖頭。
蓮紅春三月的狐臉上竟浮現出擬人化的愧疚與痛楚:“對不起……皆因我一己私念,令你背負如此重擔……皆是吾之過……”
花凋琳依舊困惑。
蓮紅春三月歎息道,聲音帶著追憶:“初遇之時,你尚是稚齡幼童。高等精靈的長老們,為驗看你是否具備王之資質,將你送入此地……你全不記得了?”
花凋琳再次搖頭。
“那時……你定然受驚匪淺。”
蓮紅春三月的語氣充滿憐惜,“須知此地,絕非孩童應至之處。”
神獸天性純粹,但純粹並非總是美好……未曾親曆“純粹惡意”者,無法想象其可怕。
此地棲息著四星以上的神獸,它們曾以最直接、最殘酷的方式,折磨恐嚇當年那個無助的精靈幼童,其所經曆的絕望與恐懼,我無法想象。
“但吾從你眼中看到了希望……”蓮紅春三月繼續道,“或許你能令枯萎的世界樹複蘇,為吾等締造完美淨土……正是這份希冀,讓吾在你幼時便賜下庇護。”
然而,當時剛創造出此神獸空間的蓮紅春三月已近力竭,未能掌控好力量,賦予了過量的庇護。
此後,祂陷入漫長沉眠,而花凋琳卻因這過強的“恩賜”,開始了被詛咒的一生……戀心吸攝。
她失去了那段記憶,不明緣由,一夜之間,便成了不能以真麵目示人的存在。
‘與你對視者,皆會癡狂而亡。’
‘汝之容顏,已被詛咒。’
‘隱藏起來。’
‘莫要現世。’
‘終生勿出。’
精靈族需要的並非一位統治他們的政治君王,而是一座能與世界樹溝通、傳遞力量的橋梁。
於是,花凋琳被推上了那至高無上卻又孤獨無比的位置,為全體精靈奉獻至今,卻無人真正理解其犧牲。
“是吾……將你困於地獄之中。”蓮紅春三月的聲音充滿悔恨。
然而,麵對這造成自己一生悲劇的“元凶”,花凋琳臉上卻未見憤怒。
長年的自我厭惡與孤立,已讓她的心靈脆弱不堪,連怨恨的力氣都已失去。
她隻是露出一抹苦澀的淺笑,輕聲道:“我……沒事。”
蓮紅春三月見狀,心中痛惜更甚。
白狐身形幻化,變為一位赤足的白發女子,緩步上前,輕輕擁抱了花凋琳。
兩位絕世佳人相擁的畫麵,美得令人窒息。但現實問題稍後解決。
我身負魔力泄露之體,久留於此等神氣充盈之地恐有損健康。
隻得硬著頭皮打斷:“請問……解除詛咒之法,究竟為何?”
蓮紅春三月(人形)輕輕放開花凋琳,頷首道:“若能直接收回力量自是最好,然吾本體沉眠,已無餘力施為。現今在此的,僅是吾之神念化身。”
見花凋琳神色一黯,她話鋒一轉:“然並非無法可解。可通過‘轉移’,將部分庇護之力,渡予另一位受吾庇護之人,以減輕詛咒。”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此法我們早有預料,但具體如何施行,卻是不知。
“汝等需進行一種特殊的‘神交’。此需借助一樁失落已久的神物為媒介,方可完成。惜乎……該物早已流落外界,不知所蹤。”
“神交?”
“正是。即便同受庇護,力量性質亦有差異。欲轉移,需建立穩固通道。若無那樁神物引導,強行施為,恐有奇險。”
我立刻暗中催動
"[棕耳鴨眼鏡]"急速搜索:"[搜索:花凋琳詛咒解除神物]"
"[蓮紅春三月信物]"
"[神交媒介]"
"[戀心吸攝破解]"
……
然而,反饋結果寥寥,甚至出現了無法識彆的亂碼。
這竟是連這神秘眼鏡都未能記載的秘辛‘原著中,普蕾茵究竟是如何解決的?’
我正欲深入思索,蓮紅春三月再次開口:“尋獲此物,或易或難。汝……有決心將其尋回嗎?”
我深吸一口氣,迎上祂的目光。事已至此,豈能半途而廢?
“嗯。無論如何,必須找到它。”我斬釘截鐵道。
蓮紅春三月臉上,終於浮現一絲淡淡的、帶著期許的微笑。
隻是……心中那縷不安,為何愈發清晰?此行,真的能如此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