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本來解決完一件大事的衛惜玉心情很好,但接到父親院裡傳來讓他過去的消息,衛惜玉知道,今夜又會不好過了。
聽說他母親昨日在外應酬帶回來一個年輕貌美的男子,就連今日上朝回來,也第一時間去看他。
因為這個事情,他的好父親又拿著特製的鞭子,抽打在他身上旁人看不見的地方。
衛惜玉沉默著,忍受著,他清楚的知道,哭鬨、委屈,在不在乎你的人麵前都是笑料。
許是今夜吃了酒的緣故,從來不多說一句的父親竟抱怨了一大堆。
“你們女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些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爛貨。”
“見一個愛一個,冷心冷肺,都沒有心!”
劉氏打累了,坐在軟榻上,拿著帕子細細擦拭著鞭子上的血液。
看著地上跪得筆直的衛惜玉,惡狠狠地說:“你也是個沒用的,你以為我為什麼那麼恨你?”
衛惜玉從始至終都沒什麼反應,隻是咬著嘴裡的軟肉,強忍著背上的疼痛。
劉氏又握著鞭子邁著大步走到衛惜玉麵前,一腳將人踹倒在地,又麵目猙獰地蹲下身扯著他的衣領,看著這張俏似自己的昳麗麵容,輕聲低語:“你以為你是什麼衛家大公子?你不過是個野種!”
“占了我女兒位置的野種!”
衛惜玉嘴角溢血,麵容蒼白,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也笑了。
“你不必為了讓我難堪,就說這種話激我。”隻看兩人的長相,也沒有人會懷疑他不是他親生的。
衛惜玉從前疼的難受的時候也曾經生出過這樣的想法,可隨著他越長大越像他的父親,他就明白這隻是夢中的奢望。
劉氏微微轉動眼珠,厭惡的盯著那張臉,太像了……
反手一鞭子抽下,衛惜玉白玉的臉上沁出血珠。
“嗯。”衛惜玉疼的悶哼出聲。
劉氏手一頓,但還是很快揮下了下一鞭子。
衛惜玉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但他感覺今晚格外的難捱。
安文逸…安文逸…
暗自咀嚼著這個令他心安的名字,沒關係,沒關係的,最多兩月,他就有人護著了。
再等等…再等等…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等劉氏停下手,衛惜玉聲音虛弱:“今日你也打過了,我先退下了。”
劉氏看著他一點一點遠去的背影,心裡的火氣漸漸熄滅,熟悉的酸澀苦悶再度蒙上心頭。
天上的月亮依舊那樣明亮,它一直在那裡,卻從未有人真正擁有。
“你也害的我再不會有自己的孩子,這是你欠我的!都是你欠我的!”
劉氏生下衛惜玉以後,所有的大夫都告訴他,他的身子虧空的厲害,已經不適合再懷孕了。
從前妻主說過,隻要他生下女嗣,她就會把自己扶正。
可是因為衛惜玉,他再也沒有希望了……
衛惜玉離開這個充滿他痛苦記憶的院子,專門換了一身黑衣的他除了身上的血腥氣,看不出半點狼狽。
哦,也不是,今天還傷了臉,還是看得出來的。
“公子!”
橙兒和青兒並不被允許進入侍夫的院子,他們隻能守在門口,除了等待什麼都做不了。
青兒一眼就瞧見了自家公子臉上的鞭痕,瞬間紅了眼眶,可不知道該拿裡麵那位侍夫如何是好。
瞧著公子一向帶笑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青兒也知道今晚可能發生了些不同尋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