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地為自家公子清洗血跡、擦拭傷口,本來想繞到正麵為公子的臉上也塗上藥,卻被衛惜玉抓著胳膊阻止。
“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青兒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也隻能無力的閉嘴退出去。
橙兒見他出來,問他:“藥怎麼辦?”
“等會兒吧,公子心情不好。”
橙兒點頭,擔憂地看了一眼房門,又轉回去看起了藥爐子。
衛惜玉坐在梳妝台前透過昏黃的鏡子看著這張臉,麵上不由自主帶上了些厭惡之色。
想起那人說的那句“野種”,衛惜玉雖然不信,但心裡總是惡心。
冬日的風總是刺骨的,但這時候的衛惜玉正需要這股刺骨的寒意讓自己保持清醒。
拿出今日安文逸遞給他拭淚的帕子,素白的帕子上沒有一點兒花紋,像她那個人一樣,乾淨又心軟。
用力捏著帕子,想起她對自己這張臉露出的癡迷,衛惜玉摸著青紫的鞭痕,突然慌亂起來。
不行,他隻有這張臉能吸引她了,他的臉不能毀。
對!塗藥!
衛惜玉顫抖著手挖出一大坨藥膏,在臉上抹了一層又一層,可總覺得還是不夠。
褪下衣袍,俯趴在榻上,衛惜玉強迫自己入睡。
隻有多休息他才能好得快。
安文逸說過會儘快來衛府提親,他要養好身子,用最好的麵貌迎接新的父親。
他一定要嫁給安文逸,離開衛府,離開父親。
這邊安文逸回家後,第一時間去了阿爹的院子。
“什麼?你說提親?”
安父驚呼,怎麼也想不明白之前還萬分抵觸的孩子,為何突然起了成婚的念頭
“是,女兒很是中意衛大公子,懇請父親同意。”
“乖女,那可是尚書府,就算是庶子,也不是……”安父本來想說攀附,又覺得這詞兒看低了他的乖女。
可這門不當戶不對的,如何是一門好姻親?
“阿爹儘管請人上門說和即可,衛府會答應的。”
安父怎麼也沒想到自家乖女居然敢打上衛家大公子的主意,難怪之前他介紹了那麼多公子他女兒總是看也不看,原來是因為她眼光更高。
他不知道乖女的信心從何而來,但為了不讓乖女失望,他還是硬著頭皮走了一遭。
直到回到家裡,安父的腦子都是懵的。
那位衛正君說話雖然有些敷衍,但對這樁婚事卻是沒有半點猶豫,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按規矩,女方上門提親,男方是要象征性推脫一二以示家中對男兒的重視,但衛家卻有些迫不及待。
而且他也沒有見到那位衛大公子,衛家似乎沒有把人叫出來讓他看看的打算,實在不合禮數。
安父直覺其中有異,回家後就迫不及待找了乖女問個清楚。
“他在衛家處境不好,再加上嫡親弟弟出嫁在即,所以他的婚事倉促了些。”
安父皺眉,因為乖女心急,再加上信任乖女的眼光,所以他還沒來得及打聽這位即將成為他的女婿的人到底是何性情。
但隻聽乖女所言,這位衛大公子久久不婚,怕是有些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