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能讓大哥哥和離歸家嗎?”
安文逸剛回來就接到了一個撲過來的糯米團子,揪了揪人小鼻子,安文逸笑他:“你才多大,就知道和離了?”
小清歌晃著姐姐的大腿:“知道,和離了,大哥哥就能回來了。”
安文逸牽著他,對著一旁的安清顏無奈道:“說過了,但大哥不同意。”
安清顏突然泄了氣,不用安文逸解釋,他也能猜到哥哥不和離的原因。
“誰要他為我們考慮了,我寧願一輩子不嫁人,反正還有你呢。”
說完又彆彆扭扭的盯著安文逸:“你說過的,你養得起我,不許食言啊!”
安文逸鄭重點頭,她說要給家裡的男子撐腰,可不是說說而已。
小清歌畢竟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但他可以看出來大哥哥不開心,每次大哥哥回家,父親和二哥哥也不開心。
所以,大哥哥現在的家一定不好!
想到他曾經看到過的血,小清歌紅著眼眶:“文逸姐姐,你幫幫大哥哥好不好,大哥哥身上都是紅紅的,他一定很痛!”
安文逸沒有因為他還小就敷衍他,而是仔細解釋:“我之前提過,但到底和不和離,終究是由大哥做決定的。”
私心來講,安文逸是不想隨意插手彆人的生活的,她一直以來的理念就是“無論誰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所以她給了安清風人生安全的保障,卻沒有強硬地要求安清風和離。
而想要大哥和離,必須得給他配一劑猛藥才行。至於給他配藥的大夫,還得是陳明這個枕邊人來才行。
安文逸期待的猛藥很快就來了。
這天安家的小人往陳府遞自家小姐結婚的請帖,喜氣洋洋的去,著急忙慌的回。
下人帶著帖子過去,回來的時候卻是滿臉震驚不可置信。
看著這下人的樣子,安家一眾人等皆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安清顏猛地起身:“出事了?”
小廝喘勻了氣,說起話來條理清晰:“二公子,小的去陳家未曾見到大公子,陳家推說大公子出門赴宴未回。”
“小的使了銀子,才買通了陳府的一個小廝,聽她說,陳大小姐的寵侍流產了,說是咱們大公子害的,陳大小姐就對我們公子動了手。”
“不過好在大公子身邊的人機靈,很快就攔下了。但陳家正君如今卻是震怒,咱們大公子現在還在祠堂跪著呢。”
說到這裡,小廝也忍不住氣憤,她們大公子多和善的人,怎麼可能出手害一個未出世的嬰孩兒!
安父氣得呼吸急促,險些喘不上來氣,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直挺挺往後倒去。
“正君!正君!”
“小姐,小姐,不好了,大公子在陳家被人欺負了,正君也氣得昏過去了。”
安文逸還在書房看書,聞言直接氣得扔了手裡的書,快步衝了出去。
“可請了府醫?”
“請了請了。”
“陳家那邊什麼事兒?”
知情的下人口吃伶俐,三言兩語說清了陳家的事。
安文逸聽到安清風受傷不重鬆了口氣,身體一轉往安父的院子走去。
看了看阿爹的神色,除了仍舊有些情緒激動外,倒看不出什麼大問題,安文逸轉頭問大夫:“家父情況如何?”
大夫正在寫藥方子,一邊寫一邊回答:“正君並無大礙,隻是一時氣急攻心才昏了過去,等醒後服兩副湯藥調理一二就好。”
安文逸放了心,安父的年紀在這個時代也不算小了,可經不起多少折騰。
囑咐兩個男子照顧好阿爹,安文逸騎著王平提前套好的馬,一甩馬鞭朝著陳家而去。
到了陳家後,也不等下人通報,直接闖了進去。
陳家的小廝自然不肯,上前欲要阻攔。
可是這些花拳繡腿的看家護院哪裡是安文逸的對手,一人一鞭子甩過去,直打的人屁滾尿流。
安文逸伸手揪住一個離她最近的小廝的衣領,將人提拉到眼前,語氣很冰:“安大公子如今在何處?”
那下人雙腿在空中無力撲騰,雙手更是去掰扯她的手,結果被安文逸一馬鞭過去,老實了,也不敢掙紮,艱難開口:“少正君在院子裡,在他自己的院子裡。”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安文逸一把將人放下,語氣生硬道:“帶路。”
安文逸踏入安清風的院子,很快接到了聽到動靜出來查看的安清風。
“文逸怎麼來了?大哥沒……”
話沒說完,他已經抑製不住哽咽。
看著氣勢洶洶、拿著馬鞭趕來的妹妹,他再也忍不住流出淚來,也說不出口中的‘沒事,我很好’。
怎麼可能會好呢?
他不過是如往常一樣服侍老正君休息,卻被妻主莫名其妙質問,口口聲聲說他害的那侍夫流產。
要不是妹妹送來的叔嬤極力相護,他還不知道會如何。就算有叔嬤在,他還是被送入了祠堂,陳家根本就沒有給他辯解的機會。
“文逸……帶我回家好不好,我、害怕。”
安文逸摟住又瘦了一圈的哥哥,眼神凶狠,口中卻是應著:“好,回家,阿爹還在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