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陳明剛進來就聽見這句話,當即大吼起來。
安文逸轉身,沒理會大吼大叫的陳明,隻是叮囑安清風的侍從收拾東西。
“把嫁妝那些全部清點完,一會兒王平派人來拉。”
嫁妝?
一個男子要是把嫁妝拉回了父家,那才是真的要撕破臉了。
本來不以為意的陳家正君到底還是露了麵,苦口婆心的勸:“”
“嗬,我不欲與爾等掰扯。”麻煩。
安文逸從來不是個和人打嘴炮的人,不僅煩,也解決不了多少問題。
沒理會試圖講道理的陳佳正君,安文逸把躲在男子身後的陳明揪出來,也不多問什麼,劈頭蓋臉就是一頓鞭子抽下去。
過了這麼會時間,王平也帶著人趕到了陳家。
指揮人搬東西,安文逸捏著馬鞭往陳家的待客廳去
陳家家主聽到消息匆忙回家,見到的就是她幾個女兒退避三舍的慫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但讓她更氣的是眼前的安文逸。
對於安文逸她沒有見過,但也知道人是在陛下麵前掛了號的,雖然不知道陛下如今是否還記得她,但如履薄冰的陳家主也不打算與她硬碰。
“你要什麼?不過是為你大哥出口惡氣罷了,現在做的已經夠了。”
陳家主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隻以為安文逸來這一趟是為了給自己大哥出氣的。如今人也打了,氣也出了,自然可以輕輕放過。
安文逸冷笑:“陳大人在朝為官,便是如此不辨是非的?”
“你陳家高門大戶,我一個小輩自然惹不起,但尋求個真相,想來還是有這個權利。”
“嗬,我安家清清白白的男兒,為何嫁與你家,就能手染鮮血了?”
“不如我們報官如何,按天嵐律法,無故使人墮胎者該處何罰,想來您這個在朝為官的定然比我清楚。”
“若有證據證明是我大哥所為,我二話不說遵循律法,依法處置。可要是你陳家憑空汙蔑我大哥,便是對薄公堂,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按天嵐律法,故意以藥餌、針刺等致人墮胎者,杖一百,流三千裡。
不得不說,對於人口緊張的天嵐,這條律法的出台確實增強了人口的儲備。
雖然仍舊比不上戰場人口的流逝就是了。
因為人口的原因,這條律法隻要有人犯到了明麵上,鬨到了官府,那都是從嚴從重處理,絕對沒有求情一說。
不用細問,隻看那些人心虛的表情陳家主已經能看出幾分真相。
這種小事兒要是真的鬨到了公堂上,陳家可謂是丟臉丟大發了。
陳家主壓著火氣對安文逸問道:“事已至此,你待如何?”
安文逸晃著手裡的馬鞭,斬釘截鐵:“和離。”
陳家主沒有一絲猶豫點頭應下:“可以。”
“母親?”
陳明不可置信看著母親,母親竟然妥協了?
那安家不過是母親的下屬,抬抬手就可以碾死的東西,能有什麼本事?
陳大人臉色鐵青,因為這個逆女的事情,她已經在一個小輩麵前丟儘了顏麵,這會兒恨不得從未有過這麼個女兒,怎麼可能再理會她。
“妻主,不可啊!這要是和離了,明……”
陳家正君自然不願,今日之事鬨得如此之大,要是和離,他女兒將來如何自處?
然而陳家主沒等他說完,轉過身就是一巴掌扇過去:“閉嘴!”
本來想給他留些臉麵,沒想到他竟然敢當著外人的麵違逆她的話。
這個時候,陳家主隻想把這個瘟神送走,如今陛下正對著官僚集團磨刀霍霍,不管是誰都想著低調處事。
這會兒鬨出動靜來,是深怕陛下看不見你嗎?
“和離可以,另外今日之事乃我陳家之過,另付白銀一千,用以清風養傷。”
安文逸明白,這是要用錢封口的意思。
送到手裡的賠償,沒有不收的道理。至於意會到的心知肚明,不好意思,她是個腦子不好的,沒聽出來呢。
和離書寫得很快,因為安文逸全程盯著的緣故,和離的緣由自然不能任由陳家編造,過錯方寫的一清二楚,全是陳明無能之過。
收好和離書,安文逸大搖大擺離開了陳家。
而在陳府門口,大嗓門的王平正在介紹陳家的一舉一動,務必將陳家寵侍滅夫的事情宣揚的全城皆知。
一點兒不給陳家留下潑臟水的餘地。
年底了,大家都閒了下來,趙家門口圍了一大堆人看熱鬨。
都開始怒斥陳家小姐不做人,寵侍滅夫在先,聽信寵侍的攛掇對正君拳打腳踢在後,還說那些妯娌夫婿都明裡暗裡的欺負這個性子軟和的大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