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逸暗中用力,把她的小夫郎往後拉了拉,躲過一顆撲麵而來的大紅棗。
周圍的發現了這一幕的人都是哄笑出聲,最不著調的湛楚風甚至貼臉開大:“新娘今日可是一改往昔,憐香惜玉的很啊!”
這話鬨得衛惜玉羞紅了臉,不由暗暗嗔怪地瞪了人一眼。
美人嗔怒,也是極好看的。安文逸心想,這具身體不愧是安智行的女兒,好色好似刻在了骨子裡,連她都受了影響。
撒帳結束,喜公接過侍從手裡的托盤遞到兩位新人麵前,唱祝:“金刀剖匏瓞,苦酒釀甘泉。紅線係雙柄,從此共悲歡。”
托盤上是一個匏瓜,被人一分為二,用一根紅色絲帶纏繞連接,其中盛有女兒紅。
女兒紅是這個時代特有的酒,一般是女子出生後由母親親自埋入地下,等待新婚時取出待用。
女兒紅因為是藥酒,所以味略苦。
再加上匏瓜的苦味,寓意新婚雙方同甘共苦。
合巹禮結束,接下來是綰發定鴛盟。
安文逸從喜公托著的托盤裡拿起並蒂蓮紋銀剪,輕柔的從衛惜玉的頭上剪下一段預留好的發絲,將其放入金絲楠木錦盒後,剪下自己的一縷頭發。
薄唇輕啟許下承諾:“衛郎青絲若流泉,妻發如藤繞君肩。結作同心千金絡,生生世世係良緣。”
生生世世?
衛惜玉眼眶一酸,他和她真的有這個緣分嗎?
雙手拿起兩縷發絲,衛惜玉鄭重打好同心結,後將其裝入錦囊中,指尖輕撫,柔聲回應:“結發為君侍,白首不相移。願做青玉案,長伴紫毫筆。”
喜公笑盈盈蓋好裝有錦囊的金絲楠木盒,高聲喝唱:“禮成!”
隨之而起的,是周圍親朋好友的恭賀道喜聲,不絕於耳。
兩位新人手腕交握,相互對望,眉宇間皆是喜意。
笑鬨了一陣,喜公帶人退避,在掩上門前笑著囑咐:“月照雕窗暖,春深錦帳濃。請郎慢解芙蓉扣,莫驚梁上雙棲凰。”
兩人文采都不低,自然聽到了喜公話裡的意思。
微微瞧了對方一眼,又不約而同移開,紅霞悄然遍布兩人好看的麵容。
“咳,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等會兒我請二哥給你送些吃的來。”
二哥和玉兒比較熟悉,有他陪著,在陌生的地方玉兒應會安心不少。
衛惜玉沒有拒絕,隻是叮囑她:“酒物傷身,你少喝些。”
“放心吧,兌了水的。”外邊那麼多人,她才不會傻傻的那純就對喝呢。
安文逸擁著人,用力抱了一下:“等我回來。”
白嫩的小手推了推人,“快去吧。”
儘管不舍,安文逸還是順著力道走了。
安清顏製止了他的話,隻道:“累了一天了,你快吃點填填肚子。”
昨兒他和哥哥聊天,哥哥說他成婚那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整個人餓得不行。
所以等她們這邊一結束,他就帶著早就準備好的吃食過來了。
衛惜玉接過筷子,禮貌道謝:“謝謝二哥。”
安清顏甩著手帕,高高興興應了:“哎!吃了吃了,你彆不客氣!”
這聲二哥聽得安清顏神清氣爽,這個新妹夫不錯,比安文逸那個氣死人的家夥懂禮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