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爆鳴!
牛輔隻覺一股山嶽般的巨力狠狠砸下,雙臂劇痛欲裂,胸中氣血翻騰,胯下戰馬都悲嘶著連退數步。
張遼刀勢不收,借著碰撞之力,長柄大刀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半圓,變劈為掃,攔腰斬來!
牛輔剛扛過重擊,反應已慢,隻能拚命縮腹後仰。
“哢嚓!”
刀鋒雖未結實地砍中身體,但沉重的刀頭依然掃碎了他的肋甲,牛輔隻覺得肋部一陣劇痛,幾乎喘不上氣。
張遼眼中銳芒一閃,殺機畢露!第三刀接踵而至,這一次是自下而上,一記狠辣的反手撩斬,刀光如月,直取牛輔因吃痛而暴露出的下頜與脖頸空檔!
速度太快,角度太刁!
牛輔視線被自己噴出的血霧遮擋,格擋的動作僵在半空——
“噗!”
血光迸現!冰冷的刀鋒毫無阻礙地切開皮肉,斬斷頸骨!
那顆頭顱飛上半空,驚恐的雙眸恰好映出張遼冷峻如鐵的麵容。
溫熱的鮮血從頸腔中噴湧而出,無頭的屍體在馬上晃了晃,重重栽落。
張遼長刀一擺,用刀麵精準地接住下落的頭顱,運足內力,聲震四野:
“牛輔已死!降者不殺!”
主將被陣斬,本就瀕臨崩潰的牛輔軍士氣徹底瓦解,哭爹喊娘,丟盔棄甲,跪地求饒者不計其數。
而此時,遠處觀戰的白波軍與南匈奴,非但沒有上前救援,反而因為賈詡早先派細作散播的“牛輔欲以爾等為前驅消耗王景軍,事後必兔死狗烹”的謠言,以及眼前堆積如山的牛輔軍遺留的糧草輜重,瞬間紅了眼。
“搶啊!”
不知誰喊了一聲,兩方人馬立刻如同餓狼撲食般衝向牛輔軍後營,為了爭奪財物,當場便揮舞兵刃,互相砍殺起來,聯軍徹底瓦解,內訌的火拚比前方的戰場更加慘烈混亂。
遠處高坡之上,賈詡一襲青衫,迎風而立。
他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漠然,俯瞰著下方修羅場般的景象,看著張遼、高順如臂使指地剿殺殘敵、收攏降卒,看著白波與匈奴為爭奪輜重而自相殘殺,血流成河。
時機已至。
他微微抬手,身後一名親衛立刻舉起一麵玄色龍旗,在空中劃出三道淩厲的弧線。
“傳令,呂布與張繡,出擊!”
命令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漣漪瞬間擴散至戰場兩側。
左側山林中,驚起漫天昏鴉,聒噪著彙成一片黑雲。
大地隨之開始震顫,仿佛地下有巨龍翻身。
“並州狼騎,隨某——踏破敵營!”
一聲如同雷霆霹靂般的怒吼炸響!
呂布胯下那匹神駿的大宛馬四蹄騰空,宛如一團燃燒的烈焰!
他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麵吞頭連環鎧,腰係勒甲玲瓏獅蠻帶,手中那杆方天畫戟在陽光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冷光!
如同一尊自九幽踏出的戰神!
他身後,一千五百並州狼騎如同沉默的幽靈驟然現形,又如同決堤的洪流,從密林中狂湧而出!
沒有呐喊,隻有馬蹄敲擊大地發出的沉悶雷鳴,以及鎧甲摩擦帶來的死亡低吟。
這支鋼鐵洪流的目標,直指正為搶奪輜重而擠作一團、毫無陣型可言的白波軍與南匈奴聯軍的左翼!
正在互相砍殺的白波賊與匈奴騎兵,怎麼也沒想到,在牛輔大軍覆滅、張遼高順鏖戰正酣之際,王景軍竟然還埋伏著如此一支恐怖的生力軍!
等他們聽到如同滾雷逼近的馬蹄聲,驚恐地回頭時,那片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而至!
“是...是是呂布!”
“呂布來了!!!”
混亂中,有人認出了眼前的數人,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