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軍本陣的戰鼓聲愈發急促,如同敲在每一個牛輔兵的心頭,也敲響了他們覆滅的喪鐘。
“驚權營,隨我破敵!”
一聲清越的斷喝撕裂長空!
但見左側小山坡後,一道玄色浪潮驟然湧出!
正是張遼麾下的“驚權營”!
這並非單一的騎兵或重步,而是步兵與弓弩手緊密結合的精銳。
戰士們身披輕便堅甲,步伐迅捷而齊整,最前排的刀盾手如牆而進,其後弓弩手已然張弓搭箭!
當先一將,白馬銀甲,猩紅披風在身後扯得筆直,麵容剛毅,眼神銳利如鷹,正是張遼!
他目光所及,敵兵竟不敢直視。
張遼躍馬於陣前,手中那柄標誌性的長柄大刀向前一揮,聲震全場:“鋒矢陣,進!”
軍令一下,驚權營將士瞬間變陣,以張遼為箭頭,化作一支銳利的鋒矢,並非依靠馬蹄,而是以驚人的速度和紀律,發起了狂暴的衝鋒,直插牛輔大軍的側肋!
張遼一馬當先,為全軍開路,長柄大刀化作一道銀色旋風,劈砍挑掃,將試圖結陣的牛輔兵士連人帶盾斬翻!
而他身後的驚權營步卒,如潮水般湧入他撕開的缺口。
“放!”
陣中傳來一聲號令。
衝鋒中的弓弩手在同一瞬間抬臂激射,箭雨如同飛蝗,精準地覆蓋了西涼軍陣列的後排與試圖支援的軍官!
箭落之處,人仰馬翻,混亂驟生。
前排的刀盾手則借著箭矢的掩護,狠狠地與敵軍撞在一起!
他們刀法狠辣,配合默契,用戰靴和鐵盾踐踏、撞擊著敵人,如同熱刀切入牛油,頃刻間便將西涼軍整齊的隊列撕裂開一道巨大的、血淋淋的口子!
側翼遇襲,西涼軍瞬間大亂!
牛輔驚駭回頭,尚未看清來襲者是誰——
“轟!轟!轟!”
正前方,原本“潰逃”的段煨部驟然向兩側散開,露出了其後如同鋼鐵城牆般穩步推進的陣列!
那是高順的“陷陣營”!
一千名陷陣銳士,身披重甲,手持巨盾長戟,步伐整齊劃一,踏地之聲沉悶如雷。
他們沉默著,唯有甲葉碰撞的鏗鏘之聲,以及那麵玄色“陷陣”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進!”
高順位於陣中,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全軍。
陷陣營聞令,步伐陡然加快!
如同移動的山嶽,帶著碾碎一切的氣勢,朝著已然混亂的西涼軍前鋒碾壓過去!
“砰!哢嚓!”
牛輔軍射出的箭矢大多被厚重的盾牌彈開,偶有命中,也難以穿透精良的鐵甲。
而當他們揮舞刀槍衝上前時,麵對的是從盾牌縫隙中猛然刺出的、更長更鋒利的長戟!
陣型嚴密的陷陣營,就像一台高效的殺戮機器,每一步踏出,都伴隨著盾牌的猛烈撞擊和長戟的無情捅刺,將前方的敵人連人帶甲撕碎、撞飛!
側翼被張遼的步卒混合部隊滲透、分割,正麵被高順的重步無情碾壓,牛輔大軍徹底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頂住!給我頂住!”
牛輔聲嘶力竭地吼叫,試圖組織抵抗。
亂軍之中,張遼目光早已鎖定了那名衣著華麗、正在呼喝指揮的主將!
他倒拖長柄大刀,策馬向前,將攔路的敵兵紛紛劈落,其勢不可當!
“牛輔受死!”
一聲暴喝,如同驚雷!
牛輔聞聲駭然轉頭,隻見一道銀白色的刀光已帶著淒厲的風聲迎頭劈下!
他亡魂大冒,用儘平生力氣舉刀向上格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