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重的殺氣,從趙佶身上,散發開來。
巨大的壓迫感,讓滕府尹不敢抬頭。
他記得,邊境屢次被遼軍襲擾,陛下沒有發這麼大的火。
西夏、吐蕃等番邦,一而再、再而三的索要歲貢,胃口越來越大,陛下沒有這麼生氣。
這一次,可能是他為官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趙佶發這麼大的火。
事已至此,他也沒有退路了,哆哆嗦嗦的,將知道的情況竹筒倒豆子,全都說了出來。
“陛下,今日清晨,樊樓一名侍女去給李師師姑娘送洗臉水,叫門沒有應答,侍女推開房門,發現師師姑娘已經香消玉殞,牆壁上,還用血寫下了‘殺人者,二龍山燕青!’幾個大字!”
“微臣覺得,此事發生在天子腳下,事關天子威儀,所以不敢遲延,立即進宮向陛下稟報!”
趙佶的身體微微顫抖,心中一陣絞痛,因為心痛和憤怒,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顯得有些猙獰:“二龍山,燕青...”
“砰!”
趙佶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將桌麵上的酒杯酒器拍的到處都是:“該死的賊寇,如此大膽!”
“在天子腳下殺人,真當朕是好欺負的不成!”
“立即傳令,讓張迪、蔡悠、童貫前來見朕!”
張迪,時任內押班宦官,是趙佶跟李師師中間的“牽線人”,不僅最早向趙佶推薦了李師師,還親自安排了兩人幽會的密道。
蔡悠時任太保,領樞密院事。
如果想要對二龍山動兵的話,繞不開蔡悠。
至於童貫,現在擔任的是樞密使,掌管天下兵馬,帶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
而且,童貫剛剛在二龍山吃了虧,正急著找回麵子。
“陛下,請恕臣多嘴,此事疑點頗多...”
滕府尹還想再說,卻被趙佶揮手打斷:“有什麼話,等他們三人來了再說吧!”
過了不久,張迪、蔡悠、童貫三人,來到了延福宮,向趙佶跪拜、施禮。
“臣張迪、蔡悠、童貫叩見陛下,吾皇萬歲...”
話還沒說完,就被趙佶打斷:“樊樓的師師姑娘被殺,你們都知道了吧?天子腳下,發生這樣的事情,丟的不僅是你們的臉,更是朕的臉!”
“凶手猖狂至極,在樊樓牆壁上,留下了殺人者,二龍山燕青幾個大字。”
“朕命你們,立刻發兵,攻打二龍山!將這燕青擒拿,千刀萬剮!”
滕府尹一聽,趕忙開口:“陛下,此事疑點頗多!
微臣還沒聽說過,誰殺了人以後,會在牆壁上留下姓名的,這豈不是公然跟朝廷作對嗎?
如果貿然起大軍攻打二龍山,恐怕不妥啊...”
噗嗤!
站在滕府尹身旁不遠處的童貫,冷笑一聲:“陛下,微臣記得,前些年孟州兵馬都監、團練被殺,殺人者也是極為猖狂,在牆壁上留下了,殺人者,打虎武鬆也!的字樣。”
“而這武鬆,現在正是二龍山的匪首!想來,二龍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向朝廷示威,這是藐視朝廷,藐視皇上啊!”
“臣童貫不才,願提二十萬大軍,踏平二龍山,擒拿匪首武鬆,匪徒燕青,獻於陛下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