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寨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對啊,我等身為梁山馬步軍頭領,為梁山立下過汗馬功勞,寨主今日封什麼孟康、時遷為堂主的,我不服!”
“我等剛剛歸順,你就想出這種把戲分化我等,我等縱死也不服氣!”
“說得好!那時遷不過是個偷兒...怎麼爬到我等頭上了?”
...
下方人群中,一眾頭領群情激憤,對武鬆的安排,很是不滿。
縱使盧俊義、關勝等人不在,他們也不敢拿兩人說事兒。
柴進出身富戶,樂善好施,梁山不少頭領受過他的恩惠,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所以,更多的是將矛頭對準了時遷、孟康等人。
時遷瘦小枯乾的身軀,突然挺直,旋即再次佝僂下去。
他沒有想到,武鬆會如此看重他一個蟊賊,將他提拔到了息堂堂主的位置上...
可是,其他頭領不服,武鬆能夠堅守本意,依然重用他嗎?
孟康、裴宣等人,也都木然立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裴宣是個極為正直的人,擔任京兆府孔目期間,處理的案件無一錯漏,又因為鐵麵無私,剛正不阿得罪了貪官知府,慘遭陷害,為鄧飛、孟康所救。
上梁山之後,裴宣一直沒什麼存在感。
對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強盜來說,任何規則都是對他們的束縛,所以裴宣的理想抱負很難施展。
原以為武鬆此舉,會讓他有更好的展現才能的機會,卻不成想,這麼快就遭到了阻礙。
甚至,連跟他一起落草的孟康都遭遇了同樣的情況...
兩人對視一眼,無奈搖頭...
“肅靜!”
魯智深手中沉重的禪杖,狠狠砸向地麵,發出一聲悶響。
虎目圓睜,凶橫的目光掃視下方頭領。
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比義氣更重要。
武鬆多次救他性命,就憑這一點,哪怕武鬆的決定再離譜,他也一定支持。
何況,按照這段時間魯智深對武鬆的了解來說,他覺得武鬆此舉,一定有深意。
可能是他領會不到罷了...
魯智深的力挺,讓下方頭領們安靜了一瞬。
他們清楚魯智深的脾氣...也不想拿腦袋試試他的拳頭硬不硬,禪杖鋒利不鋒利...
“各位兄弟!”
趁著這個當口,武鬆從交椅上站起身來,雙手抬起、下壓,示意眾人安靜。
“武鬆有幾句心裡話,想跟大家說說。”
“過去,梁山泊不過是一個山寨,打家劫舍,嘯聚山林,不需要太多的法度,也不需要太多的約束。而我們現在的目標,是建立一個國家,一個遠比大宋強悍,治隆漢唐,四夷賓服的強大國家!”
下方頭領們聽到“治隆漢唐,四夷賓服”這八個字,不由熱血沸騰。
大宋的弱勢、腐敗,將他們逼的走投無路,隻能造反。
難道武鬆真的有信心,建立一個更加強大、公平的國家?
眾頭領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想要聽武鬆繼續說下去。
武鬆的聲音,繼續響起。
“行軍打仗、治理國家跟管理山寨大有不同...俗話說,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自古以來,文武之道,不可偏廢。”
“大宋就是過於重文輕武,才落到如今的地步,我們可以馬上打天下,卻不能馬上治天下。治理天下,還是要靠文人!”
“也許,在各位兄弟看來,時遷不過是個蟊賊,孟康、湯隆、陶宗旺不過是造船的、打鐵的、種地的。”
“可各位不要忘了...梁山的船隻是誰造的,兵器是誰打的...防禦工事是誰主持構建的!”
“他們的重要性,並不比各位差!甚至,要比各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