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勝事母至孝,這仇恨恐怕一輩子都解不開...
他哪有膽量去跟公孫勝提這件事?
宋江毫不懷疑,如果他出現在公孫勝麵前,那柄平日從不沾血的鬆紋古定劍,恐怕就要沾點兒血了...
“哥哥...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嗎?”
看著失魂落魄的宋江,喬道清主動開口:“小弟知道哥哥胸懷大誌,不願鬱鬱久居人下。倘若哥哥能幫小弟完成心願,小弟願送哥哥一場造化...”
“這個...那公孫妖...”
宋江絞儘腦汁,準備找個理由婉拒喬道清,卻感覺桌子下方,吳用輕輕扯了扯他衣袖,便不再言語了。
“國師...”
吳用站起身來,道:“吳某不才,與公孫兄弟共劫生辰綱,同日上梁山...交情可謂至厚。”
“吳某出麵的話,定可說服公孫兄弟,求懇羅真人收國師為徒。”
喬道清一聽,喜出望外,起身施禮:“兩位哥哥若是能夠遂了道清心願,道清願為二位哥哥牽馬墜蹬,生死不避!”
他為人聰敏有謀略,此時,卻是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判斷有些不清了。
“國師容稟...”
吳用拱拱手:“公孫兄弟閒雲野鶴,喜歡遊曆四方,吳某也久未見。下次見到,定然為國師牽線搭橋!”
喬道清大喜,拉著兩人,繼續坐下飲酒。
一陣陣笑聲,從涼亭內不斷傳出。
......
梁山泊。
自從那日被武鬆震撼了一次,張叔夜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作為宋臣,他自然希望大宋能夠強大。
可很多事情,根本不是他一個濟州太守能夠左右的。
有些時候,他甚至覺得,武鬆說的有道理。
既然大宋已經爛到了骨頭,藥石無救。
那何不改天換地,換一個更加強悍、無畏的朝廷?
這個念頭一升起,就被他壓製了下去...
他乃是宋臣,世代蒙受國恩,又豈能做那悖逆之事?
他隻感覺,心情無比的矛盾,想要大醉一場。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張叔夜不悅起身,打開房門。
看到的,居然是康捷那皮包骨的臉。
“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康捷語氣中,帶著哭腔。
張叔夜見狀,心中陡然一驚:“是不是濟州那邊出事了?”
“你不是去給那什麼盧俊義的送信,讓他營救我一家老小嗎?他沒營救出來?”
張叔夜隻感覺天旋地轉,站立不穩。
他的老母親,弟弟還有妻子都留在濟州。
如果因他而死的話,讓他怎麼能夠安心?
“老爺,不是濟州,是京城!”
康捷從懷中,取出一張告示,遞給了張叔夜:“那盧俊義義氣深重,當日便點兵去救老夫人等人了,也營救成功了,差我回來報喜。”
“途中,我順路去了一趟京城,想看看兩位少爺和王都監他們,剛一進城,就看到了這個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