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男爵的聲音嚴厲:“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回來了嗎?”
管家連忙躬身回答:“大人,西裡爾少爺已經回來了。他說為舞會準備的節目已排練妥當,隻是...他擔心那位獻策的朋友缺席,便強行將那位朋友也請來了。此刻正在更衣室換裝。”
“朋友?”烏爾男爵麵色稍緩,“鎮子上的?”
“是的,是阿特梅西亞家的那位......”
男爵的眉頭擰成一團,他揮了揮手,仿佛在驅趕什麼令人不悅的東西:“知道了。”
一絲混合著惋惜與些許不讚同的神情掠過他的臉龐。
阿特梅西亞家的那個年輕人......留在小鎮終究是個麻煩。
“吩咐下去,彆讓西裡爾再與那個人有過多牽扯。還有,那些他穿戴完的衣物,直接燒掉。”
“是,大人。”
看著管家離去的背影,烏爾男爵眉宇間的憂慮並未散去。
他端起一杯酒,目光變得深沉。
舞會本是年輕人的主場,他本就沒打算過多參與,雖然得知節目已經準備好,但他始終覺得不放心。
而且就在幾小時前,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傳到了他的莊園——諾頓霍爾特地區的領主,勞裡·霍爾特伯爵,因病去世了。
雖然他和這位靠貿易積累財富、最終捐錢獲得爵位的伯爵並不算熟悉,但貴族間的禮儀要求他必須親自前往霍爾德城吊唁。
然而,這個消息本身就透著蹊蹺。
霍爾特伯爵雖年近六十,但身體一向硬朗,精力不遜壯年,甚至不久前才迎娶了那位美豔聞名的薔薇夫人——瑟琳娜·夜棘女男爵。
怎麼突然就...病逝了?
烏爾男爵的眼皮不受控製地輕輕一跳。
他無意識地踱到窗邊,望向夜幕中那輪冷月。
清冷的月光灑落,將莊園圍牆外那片茂密的灌木叢映照得影影綽綽。
抿了一口酒,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卻無法澆滅心頭那絲莫名的不安。
這消息來得太過突兀,如同平靜湖麵下的暗流,攪得他心神不寧。
這時門外傳來仆人的聲音。
“主人,您的夫人有事找您。”
“知道了。”
烏爾男爵按下紛亂的思緒,放下酒杯,轉身離開了書房。
夜風吹過,圍牆外的灌木叢枝葉簌簌作響,幢幢黑影隨之晃動。
黑暗中,幾對暗黃色的眼睛,正窺視著莊園內這片燈火通明。
......
莊園的更衣室內。
“西裡爾,可以了,就這套吧,彆再換了。”
何西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被莫名其妙“綁架”到莊園,又被不由分說地推進更衣室,像個人偶一樣被幾個仆人圍著試穿一套又一套繁瑣的禮服,他感覺自己快要散架了。
對於一個習慣了T恤和運動褲的現代靈魂來說,這些層層疊疊、扣子繁多的服飾簡直是酷刑。
當何西終於被“釋放”出來,站在西裡爾和他的侍從麵前時。
隻見他上身穿著一件深色立領的細織夾衣,貼合身形,勾勒出略顯清瘦但挺拔的輪廓。
下身是一條卡其色的獵裝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