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披著一件半幅鬥篷,單肩斜披的設計,內襯是用特殊魔藥浸染過的深綠色魔化蜥蜴皮。
這套裝束正好與他本人那種源於古老血脈的神秘氣質相得益彰。
費迪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奧托:“諸神在上!這小子...一直這麼帥嗎?還是這衣服有魔法?”
奧托酸溜溜地撇撇嘴:“彆傻了,肯定是那身衣服的功勞!瞧瞧那料子,瞧瞧那剪裁!都怪那該死的裁縫。”
西裡爾卻眼前一亮,心中對自己的“英明決策”更加得意。
讓仆人把之前準備好的佩劍遞了過去。
......
舞會的氣氛正酣。
不少年輕男女已經在舞池中央,伴隨著歡快的樂曲旋轉起舞。
角落裡,伊莎正單手托著腮發呆。
此刻她像一朵不小心被帶到熱鬨集市裡的安靜荷花,沒有了平日訓練時的颯爽與淩厲。
身上是一件霧靄藍的薄紗長裙,裙身沒有繁複的累贅,隻有流暢簡約的線條,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年輕而美好的身段。
柔順的金色長發被鬆鬆地挽在腦後,用的正是何西送給她的那根牛皮發圈。
那幾縷不聽話的發絲依舊垂落在頰邊,更添了幾分少女的慵懶與隨意。
她的目光似乎落在舞池裡旋轉的身影上,又好像穿透了那熱鬨的景象,落在了更遙遠的地方。
威廉姆·瑞克斜倚在廊柱旁,手中的酒杯已許久未動,目光如同黏在了角落裡的少女身上,用舌頭舔了舔嘴角並不存在的酒漬。
他是隔壁橡木鎮一位子爵的次子,原本對這種鄉下小鎮的舞會嗤之以鼻,認為不過是農夫們的自娛自樂,和看地精跳舞沒什麼區彆。
即便舞會上可能會出現一些不錯的姑娘,但自從被心愛的女人背叛後,他原以為自己對尋常女子不會再心動。
但前幾周,他在路過普林特時,偶然瞥見了一位正在練習劍術的金發少女騎士,那驚鴻一瞥讓他念念不忘。
打聽到她是老騎士埃德溫的學徒,可能出現在今晚的舞會後,他才抱著“獵豔”的心態屈尊前來。
此刻,確認那位看起來不太好惹的老騎士並未在場,威廉姆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躁動。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價值不菲的絲絨外套,撫平領口的花邊,臉上掛起的笑容,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了伊莎麵前。
左手撫上心口,微微躬身,帶著一種故作深沉的磁性:
“夜安,美麗的小姐。角落裡的星光如此璀璨,卻為何如此寂寞?”
他自信地伸出手,掌心向上,做出一個無可挑剔的邀請手勢:
“不知我是否有這份榮幸,邀請您將這動人的星光,帶入舞池那溫柔的月光之中,共舞一曲?”
他腦海中已經開始預演著將這朵安靜的荷花“采摘”回去後,在橡木鎮自己那間臥室裡會發生什麼“美妙”故事了。
伊莎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和誇張的做派嚇了一跳,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
她抬起頭,湛藍的眼眸裡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和茫然。
收到領主的邀請,加上老師埃德溫也希望她多接觸些訓練之外的生活,她才來到這裡,還換上了男爵夫人給她準備的裙子。
舞會確實挺熱鬨,鎮民們的淳樸和歡樂也感染了她,隻是那些自由奔放、毫無章法的舞姿......實在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看著眼前這個油頭粉麵、眼神輕浮的家夥,一股像是臭雞蛋般的異味還從他身上飄了過來。
正不知道怎麼拒絕——
一個平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打破了威廉姆自導自演的浪漫氛圍。
何西不知何時已站在旁邊,一手隨意地搭在腰間的劍柄上,另一隻手自然地伸向伊莎:
“抱歉,我來晚了。”
說完,他才將視線轉向臉色開始變得難看的威廉姆,帶著一絲禮貌的微笑:
“這位先生,謝謝您幫我照看我的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