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和她破鏡重圓,我可以成全你們。”
許清安雙手攥得死緊,長睫低垂,看著輪椅上的男人。
男人聞言,幽深雙眸頃刻間凝結一層薄冰,冷得駭人。
“嫁給我,你後悔了?”
許清安回得毫不遲疑:“不後悔,奶奶對我有養育之恩。”
“你嫁給我,是報恩?是同情?”
魏斯律眼梢上挑,目光銳利,俊臉布滿沉沉怒色。
雖然是坐在輪椅裡,身上卻散發出強大的威壓。
許清安被他盯得心慌,咬唇低下頭。
五年前,一場車禍讓魏斯律雙腿殘廢。
彼時他有未婚妻,她也有男朋友。
在魏斯律的未婚妻家退婚後,患了絕症的魏奶奶跪在她麵前,求她嫁給魏斯律。
她沒得選,八歲那年父母雙亡,是爸媽的恩師魏奶奶把她從街上撿回來,給了她一個家。
辦了婚禮後,魏奶奶就安心地走了。
答應這樁婚事,確實是為了報恩。
但是五年相處,她習慣了魏斯律的存在,甚至產生了依賴。
他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家人,唯一的牽絆。
她想過,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幸福的。
直到一個星期前,魏斯律的前未婚妻周漫回國,還帶回一個四歲多的小男孩。
是魏斯律的孩子,父子倆眉眼極像,不做親子鑒定都知道是親生的。
“那個孩子怎麼辦?”許清安問。
“我自有安排。”
魏斯律顯然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看向在玄關處站著的劉嬸。
“有什麼事?”
“周小姐和孩子來了。”
劉嬸進來有半分鐘了,見氣氛不對,沒敢回話。
魏斯律舒展眉心,眼神溫和了幾分。
“魏叔叔!”
劉嬸話音剛落,一個小身影從門外竄進來,撲到魏斯律的懷裡,險些把劉嬸撞倒。
“謙謙,要有禮貌。”
周漫跟著進來,嘴上責備,臉上卻掛著寵溺的笑容。
她俯身揉了揉周亦謙的腦袋,眼睛始終黏在魏斯律的身上,儘是柔情。
“阿律,謝謝你收留我們母子。”
魏家的司機吳叔提著兩個大行李箱走進來,魏斯律讓送到三樓左邊的房間。
許清安眉頭微皺,沒人告訴她周漫母子要來。
魏斯律所謂的安排,就是不和她商量,讓周漫母子住進家裡嗎?
她張了張嘴,三樓是他們夫妻居住的樓層,客人來了都是住二樓。
最終什麼都沒說,魏斯律正與周漫母子聊天,仿佛她不存在。
他們三個更像一家人,她站在旁邊,倒顯得礙眼了。
她轉身離開,剛走兩步,就被魏斯律叫住。
“清安,你去布置一下房間,確保漫漫和謙謙住得舒適。”
許清安腳步一頓:“我累了,要洗澡睡覺。”
她是真的累了,體內像是灌滿了鉛,身心都不堪重負。
再說了,哪有女主人給“入侵者”鋪床疊被的道理。
“沒關係,讓劉嬸安排就好。”
周漫拿出一個首飾盒,大方地遞給劉嬸。
“辛苦了,劉嬸,這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小眾珠寶。”
劉嬸見鬼似地往後退,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這是我該做的。”
不等周漫再開口,她就一步三個台階,去三樓收拾房間,都忘了還有電梯可以乘坐。
周漫訕訕地收回手:“阿律,我們母子好像不受歡迎。”
魏斯律語氣溫和:“怎麼會,清安一直記掛著你和謙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