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羞憤欲絕。
她就知道昨晚讓他撞見她看春公圖,會生出誤會,果不其然。
沈挽臉火燒火燎,想舉手做發誓狀,但手被壓著,隻能勉強舉出三根手指,“我發誓,我沒有這想法,我就是好奇,看看……”
她要知道他會去找她,打死她也不會生這個好奇心,春公圖沒看幾眼,臉掉了一地。
沈挽每說一個字,謝景禦的臉就黑三分,“你是想活活氣死我嗎?”
天知道他怎麼就這麼容易生氣。
沈挽快要被壓死了,這混蛋剛剛還撐著自己幾分,氣頭上故意壓她,沈挽疼的額頭打顫,好在這時候門外傳來豫章郡王他們的說話聲,“門關了,不會已經在圓房了吧?”
楚揚道,“來遲了,我還準備鬨洞房呢。”
豫章郡王道,“還不是你要和人拚酒,現在也不能闖進去了,隻能等下回了。”
楚揚道,“這事哪有下回的?你小心景禦兄聽到揍你。”
豫章郡王先給了他一拳,“我是說下回誰成親,我們再去鬨洞房!”
“可惜鬨的也不會是景禦兄的洞房了,一輩子就這麼一回啊。”
幾人罵罵咧咧的走了。
沈挽很想說,你們彆急,肯定有下回的。
沈挽的小心思都在臉上,謝景禦氣不打一處來,從來沒覺得後槽牙這麼癢過,怕忍不住真咬下去,謝景禦放過了沈挽,身上壓力消失,沈挽飛快的從床上下去,警惕的看著謝景禦,“我晚上打地鋪睡。”
謝景禦沒理她,起身出去了。
謝景禦走後,珊瑚銀釧進來,沈挽累極了,但不洗澡,她睡不舒服,便吩咐道,“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很快丫鬟就把熱水送來,不知道謝景禦什麼時候回來,沈挽隻泡了半盞茶的功夫,把珊瑚銀釧打發走,然後就找被褥,可惜翻箱倒櫃也沒找到。
床上倒是有兩床,但也不夠,沈挽不好讓珊瑚銀釧給她找,今晚隻能在小榻上湊合一晚了。
沈挽從床上抱了床喜被,等謝景禦沐浴回來,沈挽已經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了。
謝景禦都不知道一晚上被沈挽氣多少回了,“去床上睡。”
沈挽縮在被子裡看著他,“我睡床,你睡哪兒?”
彆說新婚夜,這一兩個月他都不能去書房睡,靖北王府不說什麼,她爹娘都得有意見。
謝景禦道,“這麼大的床,足夠我們倆睡了。”
床是夠了,但她也得敢和他一起睡啊。
沈挽連連搖頭,“不用,我睡小榻就行了。”
謝景禦道,“你是自己睡床上去,還是要我抱你?”
聲音不容置疑。
沈挽道,“我睡相不好,一起睡,我會踹你。”
謝景禦道,“知道自己睡相不好,還敢在小榻上睡。”
沈挽,“……”
拒絕的說辭而已,他還較真起來了。
沈挽沒再說話,謝景禦抬腳朝沈挽走過來,沈挽知道他的脾氣,說一不二,如今的她就是砧板上魚肉,隻有任他宰割的份,沈挽認慫道,“我自己去。”
沈挽從小榻上下去,她爬上床,睡到裡間,將被子一裹,然後尷尬的事又又又發生了。
被子下鋪著一方元帕。
這是做什麼用的。
她懂。
謝景禦也懂。
洞房花燭夜,圓房這個話題是逃不過去的。
不圓房,明天這元帕怎麼交差啊。
沈挽一臉的生無可戀。
謝景禦在床外間睡下,沈挽沒拿小榻上的被子,謝景禦也沒拿,他扯被子蓋自己。
沈挽坐起來,謝景禦看著她,沈挽道,“我去拿被子。”
謝景禦胳膊一伸,沈挽就倒了回去,“一床被子夠了。”
沈挽還要說話,謝景禦的聲音從頭頂傳開,“累了一天了,睡覺吧。”
“放心,除非你心甘情願,不然我不會動你的。”
沈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因為他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把她抱的更緊了。
沈挽試著掙紮了下,感覺有東西抵住了自己大腿,她當即不敢再動,選擇了裝死。
裝著裝著竟然真的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