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嗎?
她怎麼想的,他一清二楚。
她是擔心,但某位爺醋勁太大,沈挽不敢說,畢竟刑部尚書知道謝景禦要替裴懷瑾翻案,肯定會保裴懷瑾,她的擔心,是對刑部尚書的不信任。
所以她就沒說出口,沒想到謝景禦能看穿她想什麼。
想到自己對裴懷瑾那麼有好感,是因為他揍謝景禦,沈挽就覺得自己太不厚道了,也更心虛了。
謝景禦見她神情古怪,道,“你怎麼神情,好像有些對不起我……”
沈挽舉手作發誓狀,“我可沒有。”
不發誓還好,一發誓,謝景禦反倒更肯定了。
怕謝景禦追問,沈挽問道,“你為了支開吳侍郎,才讓皇上派趙侍郎去隨州的?”
宋國公和蕭韞他們都生性多疑。
直接派吳侍郎去,他們反倒會往裴懷瑾身上想,讓趙侍郎去,他們不僅不會多心,還會為自己算計得逞沾沾自喜。
隻是沒想到宋國公不是直接反對,而是暗戳戳對趙侍郎的夫人下手,倒是連累趙夫人受了一通無妄之災。
沈挽道,“把吳侍郎支開是好,可宋國公怕是不會讓宸妃的屍骨順利回京……”
等等。
沈挽突然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太後和宋國公他們為什麼不讓皇上接宸妃的屍骨回京?”
這些人是有毛病嗎?
和一個死了十五年的人計較這麼多。
這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乾嗎?
見沈挽一臉不理解,謝景禦想告訴沈挽,那是她親娘的屍骨,但借他幾顆膽子,也不敢說。
謝景禦道,“一旦宸妃葬入皇陵,那個流落在外的皇子也就名正言順,有了和成王爭奪儲君之位的資格。”
沈挽明白,但又不是很明白,“那皇子在哪裡都沒人知道啊。”
皇上的皇子可不少,那些皇子都沒讓蕭韞如臨大敵,反倒把一個流落在外十五年,都不知道長什麼模樣的皇子看的這麼威脅,太奇怪了。
不過防患未然,倒也沒錯。
沈挽沒再說什麼,外麵春兒進來道,“世子爺,皇上召您進宮。”
沈挽瞅著謝景禦,“你都沒官職在身,皇上怎麼總是找你?”
謝景禦惆悵,“誰讓為夫好欺負呢。”
沈挽,“……”
一個敢讓不喜歡吃青菜的皇上,吃了一整頓青菜的人,說自己好欺負——
那些青菜都不答應。
禦書房。
皇上坐在龍椅上。
手裡在摩挲那塊玉佩。
謝景禦上前,給皇上行禮,“皇上可是擔心不能順利迎回宸妃的棺槨?”
皇上看著謝景禦。
要不是沈挽有孕在身,靖北王府裡麵也不安生,還有要殺沈挽和謝景禦的刺客也沒抓到,皇上諸多顧慮,不然就讓謝景禦去隨州辦這事了。
謝景禦替皇上分憂,“皇上可安排兵部尚書府大少爺趙昂與吳侍郎一同前去。”
皇上眉頭攏緊,“你身邊就沒幾個看著靠譜一點兒的人舉薦了嗎?”
謝景禦,“……”
安公公,“……”
安公公快憋出內傷來了。
能讓皇上都知道不靠譜,已經是不靠譜到一種境界了。
不過安公公也納悶,靖北王世子辦事一向穩妥,怎麼身邊交好的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不怪安公公和皇上都覺得豫章郡王他們不靠譜了。
前年出宮狩獵,豫章郡王他們差點把箭射自家親爹屁股上,這能靠譜到哪裡去。
偏偏靖北王世子格外信任他們。
這可不是能辦砸的事。
謝景禦黑線道,“皇上放心,他們幾個隻要不湊一塊,辦事還是很可靠的。”
“事情辦砸了,朕唯你是問。”
謝景禦給趙昂做保。
謝景禦走後,皇上把兵部尚書找進宮,兵部尚書還以為皇上找他什麼事,結果是讓他兒子和吳侍郎一起去隨州迎宸妃棺槨。
這差事還是靖北王世子給他兒子攬的。
兵部尚書,“……”
簡直離譜。
靖北王世子盲目信任他兒子和臨江侯世子他們。
皇上又盲目信任靖北王世子。
太後和宋國公明擺著是不想宸妃葬入皇陵,他那麼不靠譜的兒子還能攔得住宋國公和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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