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回照瀾軒,直接就讓人準備馬車,兩人到王府大門口,馬車也剛停好。
等沈挽和謝景禦上馬車,小廝便趕馬車去往藺府。
見靖北王府馬車過來,藺府小廝下台階迎接,隻是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笑容,眼眶有些泛紅。
藺老太傅和藺老夫人對待下人寬厚,從不打罵責罰,藺府二十年,也沒旁人家一年發賣的下人多,藺老夫人病危,藺老太傅也有了中毒之相,下人們都覺得情況不妙,擔心藺老太傅藺老夫人,也擔心他們自己的將來。
這邊沈挽和謝景禦進府,藺府管事迎過來,那邊門外一駕尋常馬車停下,趙院正從馬車裡出來。
藺府管事就顧不上招呼沈挽了,趕緊迎趙院正,趙院正也隻和沈挽謝景禦點了下頭,就腳步匆匆的往內院方向走去。
趙院正腳步飛快,一看就像是趕著去救命的。
沈挽心底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問丫鬟,“藺老夫人怎麼了?”
丫鬟哽咽道,“老夫人吐血暈倒了……”
沈挽心都涼了半截。
不論什麼病,到吐血暈倒的程度,都極其凶險,前世皇上不就是病了一個多月,最後吐血暈倒,撐了不到三天,就駕崩了。
趙院長走的很快,等沈挽和謝景禦進屋,趙院正已經給昏迷的藺老夫人把完脈了。
藺老太傅也在,他隻是食欲不振,還不到虛弱到需要臥床的程度,趙院正收手後,藺老太傅連情況都不敢問,趙院正道,“藺老您得做好心理準備……”
藺老太傅身子晃了一下,“還剩……幾天?”
幾個字仿佛用儘了畢生力氣。
趙院正回道,“三天。”
“但明天日落之前,要還抓不到下毒之人,拿不到解藥,後麵就是找到,也沒有用了……”
後麵這句,趙院正都覺得沒有說的必要。
藺老夫人中毒不是一天兩天,這麼久連毒下在什麼地方都沒找到,最後三天,不,解毒隻剩最後一天時間了,一旦毒入肺腑,什麼解藥也不管用了。
沈挽走到屏風處,正好聽到這一句,她急道,“怎麼辦?”
聲音嘶啞,帶了幾分哭腔。
藺老太傅聽出來了,他走過來道,“怎麼還把挽兒帶來了,快帶她回去。”
謝景禦道,“她一定要來,我攔不住。”
藺老太傅對沈挽道,“你回去吧,一會兒你祖母醒來,看到你在,肯定擔心你。”
沈挽搖頭,“我都來了,祖父就讓我陪祖母一會兒吧。”
藺老太傅也不忍心,藺老夫人就剩最後三天了,他也希望沈挽能多陪陪藺老夫人。
但這屋子是不是乾淨了,誰也不知道。
藺老太傅不放心,吩咐丫鬟道,“把門窗都打開。”
丫鬟趕緊去辦。
內屋果然如珊瑚說的換了個遍,要不是知道,沈挽方才進來都要懷疑丫鬟帶錯路了,東西擺放的位置差不多,但東西都不一樣了。
其實換屋子裡的擺設,遠比給藺老夫人換間屋子麻煩,藺老夫人搬去小跨院住了一天,幾乎一夜沒合眼。
她在這間屋子住了幾十年,早已習慣了,本來就身體虛弱吃不下,再睡不著,對身體的損害更大,隻能再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