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沈挽做好一雙虎頭鞋,累的脖子發酸,珊瑚道,“世子妃懷著雙胎,彆累著自己了,這些都能讓繡房做。”
沈挽知道繡房能做,隻要她吩咐一說,能給她做上百雙。
但她閒著也沒事乾,全當是打發時間了。
銀釧端茶過來,道,“今兒太陽挺好,世子妃要不要去花園走走,等過些日子,下雪了,就沒有這麼好的天兒了。”
“也好。”
沈挽喝了半盞茶,出門,正好謝景禦從書房過來,陪沈挽去花園散步。
兩人先去給王妃請了個安,然後繞著花園轉了半圈,才回照瀾軒。
邁步上台階,準備回屋喝茶,身後傳來一聲呼喚,“景禦兄……”
聲音熟悉,還帶了幾分虛弱。
沈挽回頭,就見陽光下,一戴著麵具的男子過來,正是豫章郡王。
沈挽,“……???”
怎麼看著這麼的狼狽呢?
豫章郡王走過來,望著謝景禦,“昨天你和我說的,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嗎?”
謝景禦道,“沉。”
豫章郡王,“……!!!”
心梗了有沒有。
豫章郡王捂心口。
不隻是心痛,還因為被踹了一腳,肉也疼。
謝景禦道,“這麼快就沉了?”
豫章郡王,“……”
他是不是被坑了?
一定是!
要不是打不過謝景禦,豫章郡王都要和他乾架了,哪有這麼坑兄弟的,明知道船會沉,不提醒他一聲,還慫恿他趕緊沉,這不是讓他早死早超生嗎?
豫章郡王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這顆不爭氣的心,你要麼動早一點,要麼就彆動了啊。
上不上,下不下的,不要他的命嗎?
麵具下,豫章郡王那張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臉疼的不行。
嗯。
昨天藺府辦義子宴,豫章郡王和衛明珠都要去道賀,兩人便約好了今天在城外長橋碰麵。
一大早,豫章郡王就去那裡等了,沒辦法,兄弟們都是該溜子,出門晚了,會碰到兄弟們,就很難脫身了。
他在長橋等了大半個時辰,沒等到衛明珠,見到了衛國公世子。
衛國公世子覺得自家妹妹最近格外反常,因為出門被人笑話,再加上一再碰到豫章郡王,都不愛出門逛街了,但花燈會後,是三天兩頭的出門,而且心情還比之前好了很多。
妹妹心情好,做大哥的也高興,但近來府裡沒什麼值得特彆高興的事,再加上妹妹結識了個戴麵具的男子,衛國公世子怕妹妹被人騙,不得不上心。
衛國公世子問衛明珠後來有沒有見過那男子,衛明珠怕大哥不高興,連忙否認。
本著對妹妹的信任,衛國公世子信了,再加上他那幾天有事忙,也沒顧上。
但妹妹的心情越發好,一看就少女思春的模樣,衛國公世子就不高興了,他雖然希望妹妹嫁個家世模樣才情哪哪都比豫章郡王強的,但他也知道這很難,妹妹能嫁個兩情相悅之人,此生順遂才是最重要的。
但對方既然對他妹妹有意,為何不上門提親?
從花燈會到現在,也過去十天了,快的話都該送聘禮來衛國公府了。
知道妹妹嘴硬,問不出來什麼,衛國公世子問衛明珠的丫鬟,丫鬟被下了封口令,支支吾吾,既不敢說實話,又不敢撒謊騙衛國公世子。
衛國公世子一威逼,丫鬟就招了,“奴婢也不知道那戴麵具的男子是誰,他對姑娘挺好的……”
喜歡就大大方方的上門提親,偷偷摸摸的私下往來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衛國公世子道,“他們平常在哪裡見麵?”
丫鬟一口氣報了八九個地方。
衛國公世子,“……”
衛國公世子還準備去守株待兔,但沒想到這麼能逛。
丫鬟道,“他約姑娘明日在城外長橋碰麵……”
紙是包不住火的。
雖然姑娘戴著麵紗,但萬一被人認出來,姑娘那本就可憐的名聲就徹底保不住了。
世子爺最是疼姑娘這個妹妹,他不會害姑娘,丫鬟就全說了。
第二天,衛明珠坐馬車離開衛國公府,衛國公世子讓小廝把衛明珠拉去外祖家了,自己替衛明珠去長橋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