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八麵糊塗了,他誇夫人,少主怎麼黑臉呢?
“說……說完了。”
“滾出去!”
吳八麵腳底抹油跑出來,摸了摸額頭的冷汗,馬屁不好拍啊!
日爰閣裡的霍琛眼底都是疼惜,“暖暖,這次我定會護你一生順遂!”
……
兩日後的人間堂。
“今兒鐵嘴張發的什麼瘋,竟然免費讓我們聽他說書!他還說的是新書!新鮮!真新鮮!”
“誰知道他老小子是哪根筋搭錯了!”
“他來了!”
鐵嘴張依舊是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色長衫,站上了台子。
底下有人立刻問:“鐵嘴張,你個萬年鐵公雞怎的突然這麼大方?”
鐵嘴張掃了那個人一眼,“你這就不知道了,今日這場說書早就有人付了銀子,你們麵前的瓜子茶水蜜餞,人家也付了銀子,你們敞開了吃,敞開了聽!”
“嗨!合著大方的不是你鐵嘴張,是那位貴人!”
鐵嘴張雙眉往中間擠,手裡的醒木往八仙桌上一拍,“說有這麼一位爺……”
所有人都看向了鐵嘴張。
他就是有這種本事,隻要他手裡的醒木放下,他就是人間堂唯一的角兒,眾人全跟著他的聲音或憤怒,或激動,或緊張,或哭或笑……
“今日就說到這裡。”鐵嘴張又是一拍手裡的醒木。
底下鴉雀無聲。
鐵嘴張虎目圓瞪,“怎麼,老子說得不好,連彩都不喝了?也罷,以後我鐵嘴張封嘴,不再說書!”
“可彆!”
底下響起熱烈的喝彩聲。
鐵嘴張捋著胡須,“那我就再給你們說幾年書。各位覺得我今日說的新書怎麼樣?”
底下一片沉默。
扮作男子的辛暖暖緊張地攥緊拳頭,終於聽到有一個人出聲:“鐵嘴張,你書裡說的那位爺,我怎麼聽著像清遠侯?”
鐵嘴張把手裡的扇子搖得呼啦呼啦響,“我可沒這麼說,是你們自己那麼想的。”
“鐵嘴張,你少糊弄我們,你說的就是那位殺人如麻的清遠侯!”
辛暖暖要拍案而起,這些人怎麼就認準了霍琛殺人如麻呢?
明明前世鐵嘴張說了同樣的書,結果卻截然不同,到底哪裡出錯了!
辛暖暖逼著自己冷靜分析,前世她不在說書現場,也許這需要個過程。
辛暖暖又坐下了。
另一人開口:“兄弟,人鐵嘴張說的書你是一點不聽啊!你沒聽鐵嘴張說嗎,那位爺是殺人如麻,但他殺的是該殺之人,他殺人是為民除害!”
“說起來那位也是。他殺的個個都是狗官,罪狀罄竹難書,不殺難道留著他們過年?咱們說那位殺人如麻,是覺得他把人家滿門抄斬太過殘忍。可老話說得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說起來,要不是清遠侯的雷霆手段,朗朗乾坤哪裡能這麼容易!正是因為清遠侯殺人如麻,那些狗官想犯事得先掂量一下他一家子脖子夠不夠硬,怕不怕清遠侯的劍!”
“清遠侯的殺人如麻更是懸在他們頭上一把無形的劍!”
辛暖暖齜牙樂,對嘛,他們這麼想才不枉費她薅掉那麼多頭發才把前世的書寫出來。
“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清遠侯配威武將軍府那個蠢貨二小姐太可憐了!”
辛暖暖氣呼呼站起來,拉上五花,“我們走!”
她不知道,二樓的霍琛把剛才的她每一次皺眉,咧嘴,甚至眼珠的每一次轉動都儘收眼底,珍藏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