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剛剛真是嚇了我一跳!”看著鬆田陣平背著人跑遠了,降穀零才收斂笑意,皺著眉頭對伊達航說道,“太危險了,萬一被擊中怎麼辦?你得管管他啊,班長!”
伊達航苦笑:“我,我總覺得對不住他。看到他就說不出重話了。他就拜托大家了。”說完竟然向著自己的同期鞠躬。
諸伏景光站在他身邊,反應很快將人攔下了:“班長,幫忙可以。但那天的故事你是不是該給我們講清楚了?”
諸伏景光覺得心病還須心藥醫,就像他自己.....
問清楚根源才能解決問題。
便利店遭劫持的當夜,降穀零和班長因為是主要當事人,跟著警察去了警局做筆錄,鬆田陣平因為幫忙疏散,配合了警員工作而留在了現場,諸伏景光則是因為要向教官說明情況,趕回了學校。萩原研二更是因為白木那血淋淋的樣子,直接留在了在醫院跑前跑後。
所以當時關於便利店和班長父親的淵源隻能暫且放在了一邊。今天諸伏景光既然提起。伊達航也不再隱瞞。三兩句話說清了當年的事情。並著重說明了正是因為這次的事件,導致自己家沒能成功領養白木。
“都怪我,當年如果沒有那麼任性的喊出父親的職業。他也許就不會因為暴露身份而被打傷了。”
當眾人都沉浸在思緒中時,萩原研二突然啊了一聲。
“怎麼了?”降穀零問。
“我想起來了,那天我也在便利店裡。”萩原研二回憶著當年的情景:
“我是說小時候。那天其實叔叔也是注意到了外麵有歹徒的同夥才沒有直接製服對方的。畢竟便利店內,還有小孩和孕婦。所以,叔叔不是懦弱而是真正的英雄。是一位願意為了正義彎下膝蓋的英雄。畢竟踐行正義也是需要注意方式手段的。對吧?班長?”
“這樣啊...”伊達航喃喃自語道。
降穀零點頭附和:“說起來,那一天白木倒是滿足了班長幼年時期的願望。跟歹徒乾了一架。不過過程和結果相信班長也很難忘卻了。”
伊達航不是執拗的人,隻是因為這件事幾乎改變了一家人以及白木的命運,因此才分外較真。現在他已經成為了警察預備役,白木也好好地出現在自己身邊,甚至還越級考試成為了自己的同學。這個心結慢慢地就解開了。
他真誠地說:
“確實,我其實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執拗的地方。在白木受了傷後依然想要站起來打擊敵人的時候。我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伊達航看向身邊的夥伴:“雖然這樣說,有點兒恩將仇報。但是,你們幾個也不是讓人放心的家夥啊!以後也請多多注意自身的安全吧!拜托了!”
諸伏景光笑起來:“既然班長都這樣請求了,那麼我們?”
萩原研二和降穀零也笑了。
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鬼塚はんしも舌に及ばず”鬼塚班,說得出,辦得到。)
鬆田陣平背著白木跑向醫務室。白木儘力克製著自己情緒的起伏因此並沒有說話。傷口再次撕裂帶來的疼痛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
鬆田卻沒有聽到背上的人發出一絲響動。他不禁有些擔心。
“喂,說點什麼吧?”鬆田陣平開口,想要轉移白木的注意力。
白木勉強將注意力從疼痛中抽離出來,分給鬆田陣平一點點。
“你剛才為什麼幫我說話?”鬆田陣平問。
“我不喜歡被冤枉的感覺。”白木直抒胸臆,“被冤枉,這裡會疼。”他點了點自己的胸口。
隔著衣服鬆田陣平都感覺到了他冰涼的手指,不由得又加快了腳步。“多謝了。”
“不用,不是為你。”白木小聲說:“我隻是也不想自己難過。”
鬆田陣平耳朵瞬間紅了:“笨蛋嗎?彆說這樣奇怪的話啊!”
他腳下的步伐加快,沒好氣地說:“不要跟著hagi,我是說萩原研二。那家夥油嘴滑舌的,小孩子學他說話,會....會長不高的!!”
白木趴在鬆田陣平的背上,感受著鬆田因為說話而微微震動的胸膛。突然覺得來上警校果然是做的最正確的選擇了。鬆田陣平身上的洗衣粉香味兒混合著啫喱水的味道縈繞在白木周圍。
“那你為什麼不為自己爭辯呢?”白木問。
“啊,你說那時候啊。班長擋在我身前,我總不能讓保護我的人受傷吧?”鬆田陣平的聲音充滿元氣,語調上揚。“你也是,要保護好自己才能保護彆人啊。這樣總受傷可怎麼行?”
白木突然有些想哭。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不能早點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呢?那樣的話,自己就不會被抓去做研究了吧?那麼之後的故事是不是完全不同?現在自己該怎麼向他們坦白,自己所遭遇的一切,甚至是未來可以預見的結局呢?
鬆田陣平不是絮叨的人,可是因為白木那一句帶有歧義的話。他叨叨咕咕的說了很多,嘴硬心軟的卷毛,像是陽光下奔跑的小小毛線球。白木吸了吸鼻子。聽見鬆田這樣說:
“但總而言之,還是多謝了。”
“謝過了,可以把我放下來了。”白木的聲音似乎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起伏。
“你是機器人嗎?怎麼這樣說話?”鬆田陣平護著對方的小腿,不讓他掙紮,“不行,怎麼謝才算夠了。得由我決定。”
白木癟癟嘴,眼看爭論沒有意義。他直接把臉放在了鬆田陣平的背上,徹底地躺平。享受人肉黃包車的運輸。
校園裡的櫻花已經快要落儘了,空氣裡也早就沒有了春天的味道,樹枝上全是綠的發亮的樹葉,在陽光下波光粼粼。
鬆田陣平跑過宿舍樓的櫻花樹,帶起一陣清風。一朵櫻花打著旋兒從樹上分離下來,白木盯著它看。在鬆田陣平跑過它時,白木下意識地伸手接到了這朵晚櫻。粉紅色的花瓣開得正旺,卷曲著邊沿卻努力地向四周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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