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航,帶著弟弟,我們回大家。”伊達正環顧四周,總感覺有人窺視。
“大家”是他跟伊達航的暗號,小家是家,大家是警局。有時他在交番值班,就會這麼說,今晚在大家,不回去了。
伊達航非常聰慧,理解了父親的意思。拉著白木的手。
“走,弟弟。”伊達航拉著白木朝警局走去。
這是第一次有人不戴手套拉起白木。和丁腈手套的觸感不一樣,皮膚是溫暖而柔軟的。
“我叫伊達航,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白木想到那些孩子們的自我介紹。119號隻是外號不是名字。他想起昨天晚上研究員叫他白化子。白化子聽起來像是名字。
“我叫白化子。”他這麼說著。
跟在孩子們身後的伊達正神情越來越嚴肅。那些傷痕還有這個簡直是侮辱人的名字。他感覺到了背後一定很不簡單。
“教授,119號被警察帶走了!”外圍人員發現他們走的方向是交番以後馬上報告給了青野英敏。
“不要慌。看好119號,人隻要沒丟就行。”青野英敏看向一旁的本橋秀也,“你去把他領回來。就說自己是孤兒院的義工。”
他說著上下打量了本橋一番:“穿自己的衣服去,不要暴露實驗。其他的不用我教你吧?研究生?”
本橋點頭:“我明白。”
伊達正帶著孩子們進入警局後,馬上敲了交番所長的辦公室門。
伊達航和白木坐在外麵的椅子上等待。
“這裡是哪裡?”白木左扭右看。
“這裡是警局。”伊達航指著警徽說:“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所有的壞人都怕這裡!”
白木揚起小臉看著牆上的警徽,亮晶晶的非常漂亮。
“給我打針的人算是壞人嗎?”白木問。
“應該不算吧。”伊達航想了想,“打針雖然很疼,但是醫生是好人。”
白木不說話了。
伊達正帶著所長走到白木麵前,兩個人都半蹲著平視白木。
“孩子告訴我,你的爸爸媽媽呢?”所長是一個上了一點兒年紀的男性,聲音沙沙的。
“我不知道。”白木說,“我住在孤兒院。大人們說,我們是老鼠。”
兩個成年人麵麵相覷。伊達正看著比自己兒子還小一圈兒的小孩,耐心的問:“胳膊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有人打你嗎?”
白木搖頭:“我已經是119號了。是最大的孩子。沒有人敢打我。”
“119號是什麼意思?”伊達正追問。
“您好。”本橋站在交番門口,“打擾了。我們孤兒院的孩子走丟了。我想來報警。”
伊達正站直身體,看清了來人。
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
本橋秀也快步上前,拿出自己的工作證遞給伊達正:“我是附近生奇諾伊福利院的義工。”
他假裝不經意的看到白木,然後朝白木走去:“你怎麼在這裡啊。老師們都在找你。”
白木從椅子上跳下來:“我不是自己走出來的,我是被你推出來的。”
交番所裡所有的人都看向本橋。
“先生,我也有一些問題需要你來回答。”伊達正抬手讓本橋坐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