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看著月亮逐漸升到高空,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煙灰。從樓梯走回事務所。走廊裡的聲控燈因為下樓的動靜一直亮著。萩原研二不以為奇,把玩著手裡的電話慢慢走下來。
鬆田陣平正在門口拍打自己的身上的口袋,好像在跳非洲戰舞,節奏感很強。
“小陣平?!”
萩原研二瞪大了眼睛,發現他身後露出了一個腦袋,正是從醫院逃跑的白木。對方肉眼可見的又瘦了一圈。不由得皺起眉頭。
“啊,hagi。”鬆田陣平摸了摸腦袋,“那個,我忘帶鑰匙了。還好你在家。”
還好你在家……
萩原研二原本想要罵人的嘴唇翕動,看著兩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在門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有些啼笑皆非。
是啊,都回來了。還計較那麼多乾嘛。可是怎麼能不接電話呢?不知道自己有多擔心嗎!
鬆田陣平簡直是萩原研二肚子裡的蛔蟲,看了他的表情馬上開口說:“進去說,進去說。”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走上前,剛要開門意識到了什麼,尷尬的說道:“我,也沒帶。”
鬆田陣平和他兩個人麵麵相覷:“打電話讓師傅來吧?”
白木從鬆田陣平口袋裡摸出螺絲刀和鐵絲:“咱們仨都在這裡,還用叫師傅嗎?”
鬆田陣平尷尬地摁住白木蠢蠢欲動的手:“這門,我倆改裝過。撬不開。得把鎖頭整個卸下來才行。我們沒有工具。”
“愛因斯坦。”白木說。
鬆田陣平鬆開手:“行吧,那你試試。打不開再說。”
萩原研二對這段沒頭沒腦的對話毫無線索,隻得看向自己的幼馴染。
鬆田陣平捂著眼睛,重複說道:“進去說,進去說。”
“嘿誒,現在連小陣平也有秘密了。”萩原研二拿捏鬆田陣平隻在須臾之間,“hagi果然要變成孤家寡人了。”
“我不是,唉,進去說。”鬆田陣平有些無奈,他最怕看到自己的幼馴染自怨自艾。四年前的事情給每個人身上都留下了一些什麼。
白木先是把鐵絲送進鎖眼,一般來說需要用鑰匙開的鎖,都是壓下鎖舌就可以打開鎖頭。隻要技術到位其實幾根鐵絲就可以打開整個小區的門。可是這個門到底是被萩原和鬆田改裝過得門,白木即使在大腦裡勾勒出了鎖舌的樣子,也沒辦法將這麼多鎖舌同時壓下去。
意識和實際操作到底還是兩回事。係統在意識空間這麼說。
【等宿主的腦域開發達到50,就可意識決定物質了。】
哲學已死,精神永存。白木總結。
但此時他隻好拿出鐵絲,承認自己在機械方麵的確不是鬆田和萩原兩個人的對手。他站起身,有些委屈的把鐵絲還給鬆田。本以為會迎來鬆田陣平的損友式嘲諷。沒想到卻被鬆田陣平摁著腦袋搓弄了一番。
萩原在旁邊插話:“這是小陣平在安慰你啦!你懂得純情小陣平不善言辭的嘛~”
“喂,hagi!”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對白木正是憐愛期。那種損友似的相處模式還沒有在他們之間完全複活,所以兩個人都是鼓勵為主。
“hagi,我記得陽台那裡,升降安全梯。”鬆田提示。
萩原研二想起自己剛才為了躲避降穀零,扣死的安全梯,倒吸一口氣。但是鬆田陣平已經朝天台走過去了。他隻好聳肩跟上。
三個人又走回天台。鬆田陣平進入天台後馬上意識到天台和往常的細微區彆。天台的門有些鬆動,地上的灰塵也有人滾過的痕跡。他沒有吭聲,先走到自家房間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