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坐在陽台上,就著月色不停地擦拭自己的武器。
今天,他從新聞上看到了白木。他和鬆田陣平從摩天輪上一躍而下的畫麵幾乎在全媒體流傳。這個孩子一如既往地不讓人省心。明明才剛從昏迷中醒來……實在是太胡來了!
他想起白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希望能和自己見麵的樣子,有些頭疼。
自己現在真的不能隨意和他們接觸啊。而且自己也不能保證那天自己就一定在東京啊。白木不是一向最害怕自己了嗎,怎麼會想要和自己單獨見麵?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嗎?實在想不明白。
諸伏景光擦槍的手越來越用力。進入組織以來,他不敢展現太多的心緒和癖好。擦槍既符合他行動組的身份,又能幫他平靜。簡直是他的機械念珠。
突然他聽見了一絲響動,馬上從腰間抽出手槍對準出口。
“是我,這麼晚還不睡嗎?”赤井秀一打開推拉門。
諸伏景光把槍收進槍套:“你不是也還沒睡嗎?”
諸伏景光微笑著回答他。
赤井秀一聳肩:“我剛回來。你聞不到我身上的硝煙味兒嗎?”
“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有聞男人身上味道的癖好。”諸伏景光雖然是坐著,但是氣勢卻沒有落於下風。
赤井秀一一時語塞,比起蘇格蘭,他還是更喜歡逗波本玩。至少他倆輸贏參半,可是和蘇格蘭的話,他就隻能次次吃癟了。
“諸星君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嗎?”諸伏景光看對方不說話了,開口給他遞台階,同時表達出非常委婉的趕人態度。
潛台詞:有話說,沒事滾。
fbi高級臥底搜查官赤井秀一當然聽懂了,但現在他還不能麻溜的消失在蘇格蘭麵前。
赤井秀一歎了口氣,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下,看到諸伏膝蓋上的武器,問:“最近任務很多嗎?”
諸伏見對方有促膝長談的打算,便不再趕人,繼續低頭保養武器:“還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喜歡未雨綢繆。”
赤井秀一點頭,從懷裡拿出一盒煙:“要麼?”
諸伏景光搖頭。
赤井點燃煙,轉過視線抽了一口煙:“今天高穀家被滅門了。新聞沒有報道。”
“我們乾的?”諸伏景光問。
“我看你在擦槍,以為你也出任務了。”赤井秀一歎了口氣。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腦子卻轉的飛快。高穀家是什麼家族,完全沒有印象。
“這個人很重要?”諸伏景光問。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但問出口以後,諸伏景光心裡還是很不舒服。自己已經到了草菅人命的地步了嗎?
但對麵坐著的可是代號成員,他也不敢太過暴露自己的情緒,馬上低頭繼續擦槍。
“如果我是個好人,他就很重要。”赤井秀一說,“可我是個壞蛋,他就顯得更重要了。”
“什麼?”諸伏景光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