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維修部後,鬆田陣平和伊達航直奔早女乙的房間。
早乙女璃央是米花非常有名的心理谘詢師,出名很早。她長相端莊,頗有幾分大和撫子的韻味,主要客戶也多為豪門富戶。
兩人來到早乙女璃央的房間,敲了敲門。片刻後,門開了,一個穿著和服、氣質溫和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請問是早乙女璃央小姐嗎?”伊達航出示了警官證,“我們是警視廳的刑警,想向您了解一些情況。”
早乙女璃央點了點頭:“是的,我是早乙女璃央。請進吧。”
鬆田有些詫異的盯著早乙女,沒想到早乙女的聲音並不是低沉溫婉的反而是甜美的蘿莉音,反差有點兒大。
房間布置得簡潔而雅致,書架上擺滿了心理學相關的書籍,桌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和幾份學術論文。鬆田陣平的目光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書架上的一本《電子電路基礎》上。
兩人進入房間,早乙女璃央請他們坐下,並為他們倒了兩杯茶。
“早乙女君,您是心理谘詢師,為什麼會看電子電路的書?”鬆田陣平拿起那本書,隨意翻了幾頁。
早乙女璃央笑了笑,解釋道:“最近一些輔助心理治療的電子設備在市麵上流行。我不太了解它們的運行原理,不敢輕易的為顧客使用,所以便決定了解一些基礎的電路知識。”
“原來是這樣,”伊達航接過話頭,“您住在頂層套房隔壁,案發當晚有沒有聽到或看到什麼異常?”
早乙女璃央搖了搖頭:“沒有,我那天晚上一直在房間裡看書,很早就休息了。”
鬆田陣平放下書,目光直視著她:“您認識山本隆一先生嗎?”
早乙女璃央的表情微微一僵,但很快恢複平靜:“當然認識,他是我的客戶之一,曾經來做過幾次心理谘詢。”
“能具體說說嗎?”
伊達航拿出筆記本,準備記錄。
早乙女璃央歎了口氣:“山本先生最近因為家庭問題壓力很大,主要是和妻子的關係出現了裂痕。我一直在幫他疏導情緒,但效果並不理想。”
鬆田陣平注意到,早乙女璃央在提到山本隆一時,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他繼續追問:“您對山本先生的家庭問題了解多少?”
早乙女璃央沉默了幾秒,隨後說道:“我很想知無不言,但這是客戶的隱私,我不便多說。不過如果你們有搜查令的話,我一定配合調查。也請警官們理解。”說著她微微低頭向警官們致歉。和服領子的折角更顯出她纖長的脖頸。
鬆田和伊達都趕快彆過去視線。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都意識到這個女人並不簡單。談話的節奏並不在警方手裡。
鬆田陣平假裝被牆上的抽象畫吸引,然後故意問道:“早乙女小姐,您是心理谘詢師,對心理學很有研究。您覺得山本先生的墜樓事件,有沒有可能是某種心理暗示或心理操控的結果?”
早乙女璃央微微一愣,笑了笑:“警官,您的想法是大多數人對心理學的刻板印象。
不過,心理暗示或心理操控雖然在某些情況下可以影響人的行為,但要達到讓人墜樓的程度,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山本先生本身就有自殺傾向,或者受到了極大的心理壓力。否則對意誌堅定的人進行催眠甚至還會出現完全相反的效果。”
伊達航馬上又一次轉換話題,“修理工九條說,你曾經向他詢問電工知識。這也是為了了解心理治療設備嗎?”
早乙女將視線轉向伊達:“浴缸的電學知識和心理輔助設備是很類似的。不過,當時我沒想那麼多,隻是和他聊聊天。他是一個電工,隻能和他聊電工知道的。而我的職業素養讓我更加善於傾聽。所以他就講了很多……”
鬆田:“山田的家庭出現了問題,據我們調查,他是出軌的那一方。比起他,他的太太小百合顯然更加需要心理谘詢吧?”
早乙女:“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這種事在家財萬貫的豪門裡,也不新鮮。也許夫人們多少都有些心理準備。警官們想知道其中的細節不如直接問問山本夫人。”
鬆田和伊達航左右交替,話題跳躍,可早乙女的回答確實沒有任何問題。兩個人放鬆了一些警惕。
鬆田陣平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您最近有沒有注意到什麼可疑的人,或者山本先生有沒有提到什麼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