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迅速屠戮著被世界意識入侵的數據。眼前的荒蕪瞬間又變了一副模樣。
整個空間好像是小小的米花市的縮影。
“怎麼？打情感牌嗎？”白木冷哼，“這裡又不是真的城市，全息技術而已。不會覺得我會陷入這最簡單的障眼法吧？”
他毫不留情的繼續刪除著數據，世界意識形成的米花市的街道、大樓在呼吸間灰飛煙滅。
整座城市突然劇烈震顫，白木腳下的水泥地像波浪般翻湧。無數數據從天上墜落，在白木腳邊砸出冒著電火花的深坑。蒸汽迷宮和米花市不停的融合，分離。米花市仿佛中了邪惡魔法，變成了一座活著的城，開始對白木發起攻擊。
“來啊！”白木縱身躍上橫貫城市的蒸汽管道，身後追來三條蟒蛇粗的電纜，“你不是要修正錯誤嗎？”
他在空中翻身躲過掃來的電纜，手掌按在鏽跡斑斑的牆麵上。整麵銅牆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藍色代碼，像被點亮的聖誕彩燈一直蔓延到天際線儘頭。
白木的瞳孔裡映出流動的數據，他不停的在數據大樓中躍遷，每一次都先將那柄由自己意識重新生成的寶劍插進模塊的連接處。
世界意識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天空裂開巨大的漩渦。所有的大樓消失，地麵上升出無數的齒輪，將空間裡所有的數據攪碎。白木避無可避，他屏息凝神，快速計算著。在即將被絞碎的瞬間，他的指尖突然插進地麵裂縫。
"抓到你了！"
整個虛擬世界突然靜止，白木抓住的裂縫裡滲出金色光流——那是連接現實世界的核心數據通道。他額頭青筋暴起，竟徒手將裂縫撕成兩米長的豁口！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突然響起刺耳的尖嘯聲。
米花中央醫院的心電圖集體亂碼，杯戶商場所有電子屏炸出雪花，就連路口的紅綠燈都開始瘋狂閃爍。人們驚恐地看著整座城市陷入電子風暴。接著整座城市陷入黑暗之中。
白木笑道：“合理的規則內，就意味著你所能使用的力量就是米花市的算力。現在外麵應該已經一團亂了吧？”
他像野獸般在虛擬城市裡橫衝直撞。掀翻柏油路麵露出地下的光纖脈絡，撞碎玻璃幕牆扯斷樓宇間的數據流，每一擊都讓現實世界對應的區域陷入癱瘓。失去軀體的白木在此時反而發揮出他最大的戰力。
天空漩渦裡劈下血色閃電，瘋狂的攻擊白木。gse能量像是一枚盾牌保護著他。白木反而借著雷光看清了漩渦中心的核心：一顆跳動的機械心臟。
"找到你了！"他踩著不斷崩塌的摩天大樓躍向高空，破碎的西裝禮服在數據風暴中獵獵作響。
機械心臟伸出無數電纜想要阻攔，白木卻突然調轉方向，撲向下方最後完好的建築，米花展覽館。
"你知道人類和ai最大的區彆是什麼嗎？"他穿過穹頂玻璃，在漫天數據雨中抓住中控室的紅色電纜，"是破壞規則！"
展覽館轟然倒塌的瞬間，整個虛擬世界突然陷入黑暗。白木漂浮在虛無中，看著遠處逐漸消散的金色光點。
"你輸在太遵守規則。"他對著虛空呢喃，"以我現在的能力，要殺我好歹也得動用整個關東地區的算力，但那樣現實世界會徹底崩潰。你不敢賭。"
純白色的數據空間裡，一枚藍色光圈不停地閃爍著。白木站在原地並沒有登出遊戲。
“係統，謝謝你的提示。”
【不用客氣，你本來就能戰勝它。為了保證下一次還能勝利，提升大腦進化強度迫在眉睫。】
“我知道了。”
諾亞方舟的聲音突然響起：“為什麼不離開？”
白木回頭去看，隻看見那個無臉小男孩抱著電腦從一扇門裡慢慢走過來。
“不著急，遊戲不是還沒結束？”白木看著這個小男孩說道，“我很好奇，在你的推算裡，寶石案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
諾亞沒有五官的臉對著白木：“我可以讓你繼續遊戲。你可以告訴我，剛才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白木沒有急著回答反問道：“你能看見多少？”
“我全部看見了，這裡是我構建的虛擬世界，如果不是那個黑客，我對這裡享有100的管理權。”諾亞轉過電腦給白木看。空間裡的一切都有自己的代碼，而這些代碼正躺在諾亞的電腦裡，不停的運算著。
白木了然：“你和澤田君之間是100互通信息的嗎？”
“不，不會。我是人工智能，隻會在他提問時和他交流。”諾亞很誠實，這是澤田的功勞。
“我可以告訴你，這對你的進化是有利的。你是人工智能，不是人。你和我們物種不同，應該會在規則之外。”
“什麼意思？”諾亞不理解。
“我的大腦開發程度很高，遠遠超越了一般人類。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是異類，有可能會造成世界發生重大改變的危險因素。世界意識，或者說神，想儘辦法要除掉我，這就是剛才發生的事情。”
“進化不是好事嗎？”諾亞的數據庫不支持它理解這個問題。
“進化是好事，但你將世界意識想象成和我們一樣生活在此方世界的物種。如果有一個新的物種的出現會影響他的生存環境，導致他的空間被壓縮甚至是直接威脅他的生存。他會怎麼做？”
“我明白了。”諾亞沒有五官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一層熒光。幾個呼吸之後，他有了自己的五官。灰藍色無機質的眼眸和黑色的頭發。
“隻有足夠強大，才能做選擇。”他看著白木，就像是白木看著自己，除了發色和身高不同，他們倆幾乎沒有區彆。
“我會幫你保守秘密。”諾亞揮手，白木的背後出現了一扇新的門，“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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