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盯著密封袋裝起來的圍巾。這是鬆田經常帶的那一條。今天出門去零組時,因為雪停了,鬆田不耐煩帶所以掛在了衣架上。
圍巾上有血跡,白木、鬆田他們和雅文邑進行了打鬥,這個圍巾上的血一定是雅文邑的。白木將雅文邑的鮮血保留下來一定有意義。
萩原盯著圍巾努力思索其中的聯係。雅文邑作為組織成員的特殊之處.....
“雅文邑也是實驗體。他也是cph4的實驗體。白木卻可以留下他的血。一定是因為他的血液裡有抑製c藥或者說中和c藥的成分!”
萩原想通的瞬間和鬆田四目相對。
“aptx4869!”兩個人異口同聲!
兩人驚駭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瞬間讀懂了對方眼中那荒謬絕倫卻又可能是唯一生路的含義。白木在意識徹底沉淪前的最後一刻,拚儘全力指向的,竟然是這個理論上能殺死任何人的毒藥!
但它的解藥,或者說,它那將人“變小”而非直接致死的、幾乎等同於“重生”的詭異副作用,或許……是唯一能對抗他體內正在瘋狂破壞的未知毒素、將他從徹底崩毀邊緣拉回來的生機!
“找柯南。”鬆田的聲音嘶啞得像破舊的風箱,“我擔心家裡沒人,讓他暫時去阿笠博士家呆幾天。”
他用儘全身殘存的力量,將懷中那具冰冷、氣息微弱得仿佛隨時會消散的身體更緊地摟進懷裡,手臂上的肌肉因過度用力而痙攣顫抖,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捂熱那正在急速流失的生命之火。“正好,灰原哀也在!隻有她…隻有她知道那藥!”
“明白!”萩原研二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時間就是白木的命!
他飛速撥通了江戶川柯南的緊急聯絡號碼,語速快得如同連珠炮:“柯南!緊急事態!白木重傷,我們正在前往工藤宅!立刻!帶著小哀,或者直接帶著a藥工藤宅彙合!快!”
他甚至沒有留給電話那頭那個早熟少年任何消化震驚或詢問細節的時間,通訊器在最後一個“快”字落下的瞬間就被掛斷。
萩原研二猛地轉身,眼神銳利如刀,掃過因劇痛和巨大精神壓力而搖搖欲墜的鬆田,以及他懷中氣息奄奄的白木。
“我去開車過來,你可以嗎?”萩原問。
“嗯。”鬆田抱著白木站起身。他身體裡的酸痛依然存在,可是在大腦的調控下似乎變得可以忍受了。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身體和以往的不同。
當他抱著白木跑出家門時,走廊上那個被踢壞的防盜門也證明了他對於自己身體的猜測。
“喂?喂!”柯南正坐在沙發上,電話掛斷後,他馬上從沙發上跳了下來,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朝地下室跑去。
阿笠博士和灰原哀在地下實驗室有各自的工作間。
灰原哀正在根據自己的血液和柯南的血液倒推a藥的成分。因為她逃出時並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成功,對於未來也並沒有什麼野望。所以一點兒研究資料也沒有帶出。此時隻能根據記憶和兩個人的血液進行倒推。
她試了很多次,目前隻有一管藥劑成分無限接近a藥,但是到底有多接近,或者說是不是就是a藥,她也不知道。目前又沒有a藥讓她進行對比,也沒有做人體實驗的機會。
她隻能先假設這一管就是就是a藥,然後按照這管藥劑進行解藥的推理。
離心機低沉的嗡鳴是實驗室唯一的背景音。
灰原哀穿著過大的白色實驗服,幾乎被工作台淹沒,顯微鏡的冷光映在她專注的琥珀色瞳孔上。她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記錄著屏幕上滾動的複雜分子式數據。
“灰原!緊急情況!”柯南急促的聲音伴隨著地下室門被猛然推開的聲音炸響。
灰原哀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眉頭微蹙,頭也沒抬:“大偵探,打斷實驗進程可能導致數據錯誤。你的‘緊急情況’最好值得我停下這台價值不菲的離心機。”
“是西拉哥!”柯南衝到她的工作台前,氣息不穩,眼鏡後的藍眸裡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萩原警官剛打來的緊急電話!白木重傷,情況極度危險!他們正在趕去工藤宅的路上!要我們立刻帶上aptx4869過去!說那是唯一可能救他的方法!”
“什麼?!”灰原哀猛地抬起頭,臉上瞬間褪去了血色,實驗室的冷光讓她看起來像一尊易碎的冰雕。“aptx4869?救人?你在開什麼玩笑!那是毒藥!組織用來高效滅口的毒藥!”她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尖銳。
“是萩原警官親口說的!他說白木體內的毒素正在瘋狂破壞,隻有a藥那種‘重生’的詭異副作用才可能對抗!他們推測雅文邑的血液裡有中和成分,而白木留下雅文邑的血,指向的就是這個!”柯南語速極快,邏輯清晰地複述著電話裡的核心信息,眼神緊緊鎖住灰原哀,“灰原!沒時間猶豫了!情況聽起來隨時會……”
灰原哀的指尖深深掐進了掌心。雅文邑…實驗體…cph4…中和成分…aptx4869的副作用…這些碎片在她腦中飛速碰撞、拚接。作為一個頂尖的生物化學研究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的荒謬與那微乎其微、卻又令人心驚膽戰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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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她低聲喃喃,但眼神已經從震驚轉向了高速的思考分析,“雅文邑是成功的cph4實驗體…他的血液如果真含有能中和c藥破壞性效果的因子…那麼aptx4869作為觸發細胞極端逆向分化的‘鑰匙’…理論上…在特定條件下…確實有可能利用這種‘逆向生長’來強行重置被毒素破壞的生理進程…就像…格式化硬盤後再重裝係統…”
她的聲音越來越冷,也越來越快,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理性:“但這隻是理論!成功率?未知!風險?極高!他可能當場死亡!可能變成毫無意識的植物人!更可能…變成一個無法預測的、非人的怪物!甚至,他可能根本撐不到藥物起效的那一刻!”
“但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唯一的希望!”柯南斬釘截鐵,“灰原,我們需要藥!現在!工藤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