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最後一個退出,應該說堅持到了最後的人。”鈴木喝了一口已經涼透了的茶,“烏丸。當時烏丸家的家主是烏丸蓮耶。”
“烏丸蓮耶死後,組織由誰統領?怎麼運轉?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們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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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次郎吉離開後,指揮室陷入了更深的寂靜。降穀零麵前的桌上,鋪滿了鈴木提供的部分絕密檔案影印件,以及長門道三嘔心瀝血整理的情報。泛黃的圖紙、模糊的照片、用暗語寫成的實驗日誌片段……共同指向那座隱匿在群山之中的鋼鐵堡壘。
“諾亞方舟!”降穀零沉聲呼喚。
嗡——
房間中央,炫目的藍色數據流憑空湧現,迅速彙聚、凝結成一個穿著藍色小西裝的男孩虛影——澤田弘樹,或者說,諾亞方舟的化身。
“降穀先生,諸伏先生。鬆田先生。日安。”
男孩的電子音清晰而冷靜,“所有關於‘黃昏之館’的已知情報已整合完畢。包括衛星遙感地形圖、近五十年內的地質勘探記錄、鳥取縣地方誌的模糊記載、鈴木先生提供的建築結構碎片信息。”
隨著他的話音,一個極其精細複雜的3d全息投影在指揮台上方緩緩旋轉生成。
那是一座龐大到令人心悸的哥特式建築群。高聳的尖塔如同刺向蒼穹的黑色長矛,帶著拒人千裡的冰冷與壓迫。
厚重的石牆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暗沉色澤,仿佛浸透了歲月的血汙。
投影的細節精細到能看清牆壁上剝落的浮雕和窗戶上扭曲的鐵藝。建築依山而建,背靠陡峭的懸崖,正麵則被茂密到詭異的原始森林層層包裹,隻有一條若有若無的小徑蜿蜒其中,像毒蛇的信子。
“根據碎片信息推演複原的主體結構如上。”諾亞方舟的虛影指向建築深處,“關鍵區域在地下。熱能成像模擬分析顯示,主建築下方存在大規模人工開鑿的空腔結構,深度超過五十米。其熱能分布形態……”
投影瞬間切換成熱源成像圖。地表建築呈現冰冷的藍色,而在其下方深處,一片刺目的、不規則的巨大橙紅色區域如同地底岩漿般緩緩波動著。
諾亞方舟的手指在虛空中輕點,熱源圖放大,陣列的細節更加清晰,隱約可見一個個獨立的、圓柱形的熾熱輪廓。“陣列核心區域,熱源強度及穩定性遠超周邊,存在獨立能源供應的可能性很高。推測有可能是最高級彆的‘樣本’存放區。”
鬆田陣平一直沉默地靠在牆邊,緊盯著那全息投影中如同地獄入口般的地下熱源陣列。鳧綠色的眼眸深處,風暴在無聲地醞釀。
“我想去那裡看看!”鬆田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篤定,蓋過了諾亞方舟的分析尾音。
他幾步走到指揮台前,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個核心光點,手指無意識地收緊,仿佛要穿透全息影像,抓住那個被困其中的人。“我想去看看,萬一,西拉.....就在這裡。”
最後幾個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諸伏高明沉穩地站起身,目光掃過鬆田緊繃的側臉和全息圖上那座陰森的堡壘。“放心,肯定是會去探查的。但是不能以現在的身份去。”
他轉向降穀零:“零,黃昏之館是目標,但未必是唯一目標。還是需要有人坐鎮中樞。協調所有資源,深挖鈴木和長門線索中可能指向組織其他據點或現任高層的信息。”
降穀零重重點頭:“風見,聽到了嗎?我已經在這裡停留太久了,組織那邊不能完全失聯。況且,我回到組織,更容易獲得白木的信息。”
諸伏高明點頭:“那,我們就分頭行動吧。我來想辦法,看看我們以什麼身份去。”
鬆田點頭:“我先回醫院,準備好之後,我們一起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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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高級監護病房內,隻剩下儀器規律而冰冷的“嘀嗒”聲,如同生命流逝的倒計時。
病床上,萩原研二靜靜地躺著,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氧氣麵罩覆蓋著他大半張臉,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在透明的罩壁上凝起一小片轉瞬即逝的白霧。
各種導管和線路如同藤蔓般纏繞著他,連接著周圍那些閃爍著幽光的儀器。心電監護儀上,綠色的波形線平穩卻微弱地起伏著,數字顯示的心跳頻率低得讓人心頭發緊。
伊達航高大的身影在床邊坐下,動作放得極輕,仿佛怕驚擾了沉睡中的人。他拿起溫熱的濕毛巾,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管線,輕輕擦拭著萩原光潔的額頭和脖頸間滲出的細密冷汗。指尖傳來的皮膚溫度有些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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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hagi,”伊達航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兄弟間特有的粗糲和不容置疑的關切,“你小子……睡得夠久了啊。陣平和白木那兩個混蛋都出去拚命了,你作為那兩個混蛋的房東,好意思躺在這裡偷懶?”
病床上的人毫無反應,隻有監護儀的“嘀嗒”聲規律回應。
伊達航也不在意,繼續著手上的動作,語氣像是在跟一個裝睡的老友絮叨:“剛才零那邊來消息了,有點眉目了。黃昏之館……嘖,聽著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鬆田那小子,你是知道的,瘋起來誰也攔不住。還有白木……”他擦拭的動作頓了頓,眼神沉鬱下去,“那家夥,看著冷冷清清,骨子裡比誰都倔。現在落在那些雜碎手裡……肯定憋著股勁呢。”
他放下毛巾,厚實的手掌握住了萩原露在被子外、有些冰涼的手。那隻曾經靈活無比、拆彈時穩如磐石的手,此刻無力地垂著。
“所以,你他媽的趕緊給老子醒過來!”伊達航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瞬,帶著壓抑的焦灼和不容拒絕的命令,隨即又迅速低沉下去,近乎耳語,“我們都在等著……等著把酒言歡的那天。你小子要是敢爽約……”他握著萩原的手緊了緊,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消散在儀器的低鳴裡。
病房裡重歸寂靜,伊達航守候在旁的身影,如同一座沉默而堅定的山巒。
鬆田隔著病房門,看著伊達航和萩原,終於還是沒忍住,大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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