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怎麼聯係他?而且他憑什麼聽我們的?”萩原急切地問。
“不需要他知道我們是誰。”白木的指尖在通訊器上敲下最後一個鍵,屏幕上顯示著【匿名郵件發送成功】。
他抬起頭,灰藍色的眼眸平靜無波:“我截取了普拉米亞深網懸賞的部分加密特征,結合班長手機最後被摧毀的坐標,模擬了一個‘組織內部情報泄露’的源頭,用無法追蹤的匿名方式,將地點、時間以及‘琴酒極可能親自到場處理重要目標’的信息,同時發送到了fbi在東京已知的四個最高優先級聯絡郵箱。其中一個,必然屬於赤井秀一。”
白木的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天氣預報:“以他對組織的執著,對琴酒的了解,以及……作為灰原哀表哥可能存在的、對‘雪莉’關聯事件的關注,他一定會來。這是無法拒絕的誘餌。”
時間回到現在,廢棄大樓的樓道內。
廢棄大樓對麵,更高的觀測點。
琴酒的手指穩穩地壓在扳機上,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鎖定了瞄準鏡中那個靠在矮牆後、似乎放棄抵抗的身影。
扳機的行程走到了儘頭,隻需最後一絲微不足道的壓力,那枚致命的7.62nato彈就會咆哮出膛,將這個叛徒的頭顱連同他所有的偽裝和秘密一起轟成碎片。
琴酒的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弧度,如同死神的微笑。就在他即將施加那最後一點壓力的瞬間——
咻——!
一道尖銳到超越人耳捕捉極限的破空厲嘯,如同死神的歎息,毫無征兆地從他視線的絕對死角,大樓側後方的某個製高點激射而來!
快!快到超越了人類反應極限!
琴酒渾身的汗毛在千分之一秒內全部炸起!無數次遊走於生死邊緣磨礪出的、近乎野獸般的本能救了他一命!他的大腦甚至來不及發出完整的指令,身體已經先於意識做出了最極限的閃避動作——猛地將頭頸向側麵一偏!
鐺————!!!!
一聲震耳欲聾、令人靈魂都為之戰栗的恐怖巨響!agnu狙擊彈頭,如同天外隕星,精準無比地、狠狠地撞擊在琴酒手中那支精密狙擊步槍的槍管前端!
無法形容的巨大衝擊力瞬間爆發!
琴酒隻感覺一股沛然莫禦的恐怖力量從槍身上傳來!
握槍的雙手虎口瞬間撕裂,鮮血迸濺!那支陪伴他執行過無數次殺戮的頂級狙擊步槍,如同被巨錘砸中的玩具,槍管肉眼可見地扭曲變形,整個槍身被這股巨力狠狠地從他手中撕扯出去!
琴酒悶哼一聲,身體被帶得一個趔趄,胸口一陣氣血翻湧。他猛地抬頭,銀色的發絲在夜風中狂舞,那雙如同淬毒冰錐般的眼睛瞬間爆射出難以置信的驚怒和一種……棋逢對手的、近乎扭曲的狂熱戰意!
他死死地、如同鷹隼般銳利地掃向子彈射來的方向。
對麵那棟商業大廈頂層的某個陰影角落!
雖然距離遙遠,光線昏暗,但琴酒幾乎可以肯定,在那片陰影之中,正架著一支威力驚人的狙擊槍,而槍口之後……是那個他追獵多年、刻骨銘心的宿敵!
“rye……赤井秀一!”琴酒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受傷野獸的低咆,每一個字都浸滿了冰冷的殺意和一種扭曲的興奮,“又是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琴酒,竟然成了彆人槍口下的螳螂!
巨大的屈辱感和被算計的暴怒如同岩漿般在胸中翻湧,但更強烈的,是那股被徹底點燃的、不死不休的戰意!赤井秀一!這個叛徒,這個宿敵,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92f手槍,看也不看地上那支扭曲報廢的狙擊步槍,身體如同鬼魅般緊貼著矮牆移動,迅速消失在觀測點更深的陰影之中,尋找著新的狙擊位和反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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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棟大廈頂層的陰影中。
赤井秀一緩緩拉動槍栓,退出一枚滾燙的彈殼。彈殼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透過高倍狙擊鏡,清晰地看到了琴酒狼狽躲閃、武器被毀的瞬間,也看到了對方眼中那如同火山爆發般的驚怒與……熟悉的、令人心悸的戰意。
他墨綠色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冰冷的銳芒。
匿名郵件?情報來源不明?陷阱的可能性極高。
但“琴酒親自到場”、“可能牽涉雪莉”這兩個關鍵詞,就像磁石一樣牢牢吸引著他。
即使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必須來。這不僅是職責,更是他與琴酒之間那場延宕多年的、注定要以一方死亡為終結的宿命對決。
現在看來,情報是真的。而且,似乎還有意外的“收獲”。
那幾個警察,尤其是那個被鬆田陣平死死護住的蒼白青年……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非人的冰冷感,讓赤井秀一感到極度危險和……莫名的熟悉。
不過,現在不是探究那些的時候。
赤井秀一屏住呼吸,狙擊鏡的十字線如同毒蛇的信子,在對麵大樓天台和琴酒可能出現的幾個隱蔽點之間緩緩移動、搜索。
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硝煙,致命的殺機在樓宇間無聲地交織、碰撞。
雙狙對決的舞台,已然拉開帷幕。而這一次,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廢棄大樓樓道內。
那聲驚天動地的金屬撞擊巨響,如同最有力的證明,穿透了牆壁,清晰地傳入了鬆田、萩原、伊達航和白木耳中。
鬆田緊繃的身體猛地一鬆,靠在牆上,長長地、帶著劫後餘生般吐出一口氣,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掌心全是冷汗。他看向白木,鳧綠色的眼眸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後怕、慶幸,還有一絲對白木那近乎妖孽般預判能力的震撼。
“赤井秀一……他真的來了。”萩原也鬆了口氣,扶著伊達航的手臂微微放鬆了些,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西拉醬,你這‘匿名邀請函’……真是及時雨啊。”
白木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臉色依舊蒼白,他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積攢最後一點力氣,聲音輕得像羽毛:“現在……安全了……暫時。等警察……或者……等他們打完……”
樓道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被樓宇削弱了的零星槍聲,提醒著外麵世界依舊凶險。
但至少,最致命的、來自琴酒對景光的狙殺,被那神乎其技的一槍,擋下了。
鬆田走到白木身邊,小心地將他扶靠在自己身上,感受著他冰涼的體溫和微弱的呼吸,心中的怒火被一種更深沉的責任感和保護欲取代。
白木抬頭看到鬆田緊繃的下頜,輕笑一聲:“沒關係,不會有事了。”
他抬頭,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樓板,望向那正在上演巔峰對決的遙遠天台。
“給景光發消息,讓他來彙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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