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此刻身在長野,擁有最初的案發現場,或許可以嘗試一種更基礎、也更危險的——自下而上的偵查。
如果能夠找到他們的據點甚至是研發地,那麼是不是離看到曙光便更進一步了呢?
他拿起手機,再次調出蓮華寺案的獨立卷宗,目光掠過發現纖維的位置照片,以及守夜人小野寺孝的筆錄。萬聖節……寺廟……守夜人……率先被破壞的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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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戴著眼罩坐在貝爾摩德的副駕駛座上,今天米花町剛剛發生了大事件,而他自己卻被一通加密指令傳喚至這個位於東京灣附近的秘密碼頭倉庫。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膝蓋。眼罩隔絕了視覺,卻讓其他感官變得異常敏銳。
他能感覺到身下這輛由貝爾摩德駕駛的跑車那強勁而平穩的動力,能聞到車內淡淡的、屬於貝爾摩德的香水和皮革混合的氣息,更能清晰地感知到身邊這個女人那看似慵懶隨意、實則如臨大敵的警惕氣場。
指尖在膝蓋上無意識地敲擊著,節奏穩定,內心卻在飛速盤算。
這次突如其來的傳喚非同尋常。並非通過加密郵件或中間人,而是由貝爾摩德親自來接,且目的地並非任何一個已知的據點。這種規格,隻可能來自那位深居簡出的“先生”。
貝爾摩德的心情似乎很糟糕,車載音響裡流淌著慵懶的爵士樂,但是車內的氛圍卻極其壓抑。
但這種氛圍卻讓降穀零愈發好奇。
車輛最終駛入一處極為隱蔽的地下設施。引擎熄火,周圍瞬間陷入一種死寂,隻能聽到空調係統低沉的嗡鳴,空氣裡帶著地下空間特有的、混合著金屬和消毒水的冰冷味道。
“到了,男孩兒。”貝爾摩德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她率先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降穀零扯下眼罩,適應了一下昏暗的光線。他們身處一個巨大的地下車庫,停放著幾輛看似普通實則經過重度改裝的車輛。四周是未經修飾的混凝土牆壁,頭頂是密集的管道和照明係統,光線冷白而缺乏溫度。
貝爾摩德領著他走向一扇厚重的、沒有任何標識的金屬門。門側是視網膜和掌紋雙重掃描裝置。她熟練地完成驗證,金屬門悄無聲息地滑開,露出後麵一條同樣簡潔、燈光幽深的走廊。
走廊儘頭是另一扇門。這一次,門前沒有任何生物識彆裝置,隻有一個簡單的通訊器。
貝爾摩德按下通話鍵,語氣變得恭敬而疏離:“boss,人帶到了。”
短暫的靜默後,通訊器裡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經過特殊的處理,失真而扁平,聽不出年齡、性彆甚至任何情緒波動,如同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仿佛來自極高處的威嚴。
【進來。】
門向內打開。裡麵並非降穀零預想中的奢華辦公室或充滿高科技設備的指揮中心,而是一個極其空曠、幾乎沒有任何陳設的房間。
房間呈圓形,牆壁、天花板、地板都是某種啞光的深灰色吸音材料,讓整個空間顯得異常壓抑和寂靜。光線來自隱藏式的燈帶,提供著最低限度的照明,房間中央空空如也。
而在房間正對門口的弧形牆壁上,隻有一個巨大的、漆黑的顯示屏。屏幕此刻是關閉狀態,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貝爾摩德和降穀零走進房間,身後的門無聲關閉。他們站在房間中央,麵對那麵漆黑的屏幕,如同等待審判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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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波本。】那個經過處理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是從房間頂部的某個隱藏揚聲器傳出的,無處不在,【有一個任務。】
沒有寒暄,沒有詢問,直接切入主題。
【貝爾摩德,你需要立刻動身前往紐約。目標資料和具體指令會發送到你的加密終端。有人會接應你。】
貝爾摩德微微躬身,臉上看不出絲毫意外或猶豫,仿佛這隻是又一個尋常的任務:“明白,boss.”
【波本,】聲音轉向降穀零,【你的目的地是歐洲。奧地利,因斯布魯克。具體坐標和任務詳情同樣會發送給你。你需要在那裡潛伏,等待進一步指示。】
歐洲?因斯布魯克?降穀零的心臟猛地一跳。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歐洲並非他的活動範圍,組織在那裡雖有勢力,但通常由其他代號成員負責。
突然將他調往歐洲,而且是“潛伏等待”這種模糊的指令……
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攫住了他。
這是調虎離山?
是對他產生了懷疑,要將他調離權力核心和熟悉的環境再進行處理?還是……歐洲有某些必須由他去做的事情?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分析這命令背後的無數種可能性,但臉上卻不敢顯露分毫。他必須回答,必須立刻表現出絕對的服從。
“……明白,boss.”降穀零垂下眼簾,聲音平穩地應道,甚至刻意帶上了一絲受到重任的凝重感。但他細微的遲疑,或許隻有零點幾秒,似乎並未逃過那雙無形的眼睛。
屏幕上依舊一片漆黑,但降穀零卻感覺到一股冰冷的、仿佛能穿透靈魂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讓他背後的寒毛微微豎起。
短暫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後,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平穩無波,卻帶著一種最終裁決般的意味:
【貝爾摩德,你可以去準備了。】
“是。”貝爾摩德利落地應道,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甚至沒有看降穀零一眼,轉身便向門口走去。金屬門再次悄無聲息地滑開,又在她身後關閉。
房間裡,隻剩下降穀零一人,麵對那巨大的、漆黑的屏幕。
空曠的吸音房間吞噬了一切聲音,隻剩下他自己幾乎要壓抑不住的心跳聲在胸腔裡轟鳴。他被單獨留了下來。這意味著什麼?嘉獎?質疑?還是……最終的審判?
他強迫自己站直身體,目光坦然地看著那片深邃的黑暗,等待著。
幾秒鐘後,那處理過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似乎少了一絲之前的絕對冰冷,多了一絲難以形容的……探究感?
【波本,你似乎……有疑問。】
降穀零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不能承認,但否認更顯得心虛。
他飛速思考著回應的方式,最終選擇了一個相對穩妥的回答:“一切為了組織的利益。我隻是在思考,如何才能更好地完成您交付的任務。”他將“疑問”轉化為“思考如何執行”。
屏幕後的人,或者說,那個掌控一切的存在,似乎輕笑了一聲?那經過處理的聲音很難分辨情緒,但降穀零確實捕捉到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類似電流雜音的波動。
【很好。保持你的效率和忠誠。】聲音頓了頓,【我對你期望很高。】
話音落下的瞬間,房間一側的牆壁突然無聲地滑開一道暗門,裡麵似乎是一條新的通道,燈光幽暗,不知通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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