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剛才他看我的眼神很有深意,怎麼看都像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篤定眼神。
王老財沒有死?
煉屍之法,李乾在坊市一行,知道了其中的原理。
神識入屍,隻要吸入足夠的精血與靈氣,可以重塑肉身,繼續修行。
簡單來說,就是給自己換了一個資質更好的軀體。
且,沒有直接奪舍修士帶來的排異反應。
可,王老財不是被那些修士給殺了,而且,他一個雜役班子管事,為何能被盧家保下。
一切,好似都醞釀著一場大陰謀。
李乾皺眉,倒吸一口涼氣。
此刻,他才明白。當日王老財讓他偷丹是假,引誘他去吸食精血是真。
怪不得王老財當日如此好殺。
竟然,是以肉身引誘李乾,扮豬吃虎。
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這個與王老財有著莫大聯係的師弟,是個威脅。
還有盧家。
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
想到此處,李乾開口詢問道:“師叔,現在我能去見見孫前輩嗎?”
青年人點頭:“方才已經傳音給師尊,李師侄,你一人進去吧。”
說罷,青年人單手一揮,那瀑布又重新打開,李乾走入洞中。
洞內,頂上每隔十步都掛著一顆泛著白光的夜明珠,似若白晝。
孫長老坐在一圓形石桌前,一旁遠處還放著一巨大的石岸,上麵擺滿了各色符筆、紙張。
“拜見孫師爺。”
孫長老指了指對麵的石凳,手指一揚,一杯茶水端端滑在石桌一角。
待李乾坐下,孫長老笑道:“怎麼?想通了?還是決定要拜在我門下?我不似三師兄那般古板,今日敬茶,我便收了你。”
李乾剛放在嘴邊的茶杯,猛地放下。
看來,這位師爺是誤會自己了。
“五師爺,你誤會了。弟子自己感悟畫符一事,怎麼都畫不好,今日來特向您賜教。”
孫長老皺眉道:“拿老夫開涮?真當老夫好脾氣?我座下那麼多弟子,畫符一事還要我金丹修士親自手把手地教你?你當我是誰?賣畫的老秀才?”
李乾趕忙站起解釋道:“不,不是。弟子不是信口開河。當日,王忠師兄也囑托弟子,讓弟子空暇時間參悟符籙,說師爺您德高望重,又心善。若是不會,儘可來問您,我這才冒失前來。”
聽到此話,孫長老麵色稍稍緩和:“哼,少拿王小子唬我。好,我今日給你說說,符籙一事,源遠流長,你若是想繪製符籙,需先......”
“那個,孫長老,這些弟子已經明了,就是想問問您,為何每次繪製最後一筆,符籙便會自燃。”
“李乾!老夫好心教你。你卻如此浮躁,彆以為煉丹上有幾分天賦就在這信口雌黃!”孫長老確實生氣了,麵前的桌子震顫不已。
就連門外那名青年修士,也不安地走進來察看。
孫長老一向很少動怒。
“你可知,氣機凝練,畫符最後一筆,凝結的是修士的心血。隻有將靈氣穩固,待靈畫成體方能成符。你以為,隻是簡單地畫上幾筆?”
“多少修士,到達這一步,需要幾年,十幾年的感悟,磨煉......”
原來如此,我通了。
李乾麵對孫長老的訓斥,卻露出一臉憨笑,完全將後麵的嘮叨當作了耳旁風。
可看在孫長老的眼裡,卻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你不服氣?看來是欒平的嗬護讓你不知天高地厚。張邛,把你的靈筆給他,讓他畫。畫不出來,罰你去麵壁十日,從此不得進我蒼竹穀半步!今日,我替師兄好好教訓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