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邛聽到此處,心裡也明白了。
原來,是這李師侄放著好好的丹不煉,跑來孫長老這裡觸畫符的黴頭。
要隻知道,孫長老平日裡是脾氣不錯,但對於畫符一事,可極為嚴苛。
就是最為寵溺的小師妹,若是不用心對待,都不免責罰。
隻不過,那位煉丹的師叔,極為護犢子。
這師尊和三師叔一直互相不對付,一見麵就是針尖對麥芒。
雖說隻是一個徒孫,要是師尊真的責罰,免不了三師叔又來破口大罵。
一想到那老頭站在穀外破口大罵的樣子,張邛一陣頭大。
小步走到李乾身邊,附耳小聲道:“李師侄,說個軟話,我與師尊給你求個情,快回去吧。”
李乾也是這麼想的,孫長老無意間已經將奧妙說出,李乾現在隻想趕快回去試試。
“乾什麼!”孫長老皺眉道:“張邛,為師的話是耳旁風?”
“弟子不敢!”張邛無奈地拿出靈筆,衝著李乾做了“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李乾接過靈筆,掃視一圈,孫長老一臉怒意,張邛一臉愁容。
趕鴨子上架啊。
走到桌岸旁,堆積成山的符紙被李乾用法術抽出一張,平鋪紙上。
靈氣入筆,圖刻腦中。
筆尖觸紙,一道紅色的靈氣似朱砂線一樣,漸漸顯出。
所謂,外行看熱愛,內行看門道。
李乾這筆一落下,孫長老那長滿褶子的臉上,眉頭緩緩舒展,看著李乾若千百遍繪製之後的熟練模樣,他滿臉疑惑。
張邛畢竟是築基修士,預察力雖說比孫長老差了點,但也能看出門道。
不過,他臉上掛滿了震驚。
這小子,真的會畫啊。
害得老子擔心了這麼長時間。
可,他不過區區一名煉氣六層的修士,煉丹如丹神下凡就罷了,怎麼,還會畫符啊。
哪怕從娘胎裡開始學習這兩樣,就他這年紀也不會有如此成就。
難道這小子不是什麼五靈根,是欒平師兄害怕彆人搶奪,設下的障眼法?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桌案上。
到了最重要的收尾時刻,李乾手中的筆略微遲疑等待,將最後一筆用回鋒的筆法一收。
接著,另一隻手向前一打,雙指點在收筆的紅色圖案之上,聚合靈氣。
若是高階的修士,或是熟練的繪符師,這最後一個步驟,用靈筆即可。
李乾終歸是手底下還有些生疏,為了保險起見,他另辟蹊徑。
做完一切,李乾手裡拿著靈筆,雙目盯著桌上的符籙,內心自念“不要燒,不要燒。”
可符咒卻忽地飛起,落在了孫長老的手上。
同時,手裡握著的靈筆也被張師兄收走。
李乾知道,這符籙,是成了。
“一氣嗬成,布靈均勻,筆畫飽滿。就是這手法明顯生疏,筆力有限。李乾,你與我說實話,這靈符,你參悟了多久。”
此時,孫長老的臉上充滿了凝重,看李乾,像是看到了一件絕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