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變得無力虛弱。
肖南星克製著顫抖,取出一把手術刀,輕輕割開他的手腕,少量放血。
紅色血液中帶著不祥的黑紫色,很快打濕了兩人的膝蓋。
前麵王叔將車子開成了火箭,黎夏一個個電話打出去,很快沿路紅燈打開,有交警全程開路。
肖南星又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顆金色藥丸往他嘴裡喂,“吃下去,裴政平,吃下去!”
這是爺爺給她的救命藥丸,希望能保住他的性命。
裴政平想張嘴,然而肉體已經不受他的意誌力指揮,他焦急地想,自己不能出事。
他還沒有娶她,一生抱負也未實現,他不能死!
肖南星去掰他的嘴沒掰開,乾脆自己含著丸子給他喂下去。
裴政平知道是好東西,吃力地吞咽。
肖南星不斷調整針法,逼出毒血,緊張到呼吸困難,“裴政平,你不能暈,你聽我說話......”
裴政平已無法開口回應,隻能抓緊她的手,告訴她自己還有知覺。
肖南星腦袋飛速旋轉,是誰?是誰在下毒?!!
這種毒發作很快,絕對不超過半個小時!
電光石火間,她猛然想到季徽柔。
腦海中無限擴大回放他們剛剛碰見時的場景。
當時沒注意,現在回想起來,季徽柔走過來的時候,首先靠近的是裴政平。
雖然她沒有碰到他,但.....
披肩!!
她的披肩揮動的時候,揚過了裴政平下巴前。
她當時都皺眉了,覺得她有毛病,收個披肩還要那樣整個動作。
還有那香味,一定是在遮掩什麼。
如果,這種毒藥是以氣化或無色無味的粉塵為形式,那麼就非常有可能讓裴政平吸入,或者沾到皮膚上。
至於為什麼自己沒事,或許是爺爺從小給她喂的那些草藥起到了作用,實際她現在也感覺到了一些症狀,隻是沒他嚴重。
肖南星撥通歐陽珍的電話,那邊響了幾秒接通。
她快速把裴政平的症狀告訴她。
季徽柔的毒藥一定是來自歐陽珍,她隻能祈求老天,希望歐陽珍有解藥。
歐陽珍震驚,劈裡啪啦打碎了一堆設備,“彆急,彆急,你聽我說,你們記下方子,我馬上過來!!”
她感覺天要塌了,腳下發軟地衝出去。
肖南星喜極而泣,有救了有救了。
“裴政平你堅持住!堅持住!”
黎夏飛速把藥方通過電話告訴醫院,讓他們立即熬好解藥,等人一到就能喝。
越來越多的交警過來開路。
肖南星隻覺得度日如年,她捏著裴政平的脈搏,又要控住流血量,眼前急的一陣陣發黑。
求求老天,求求,求求,求求——
她再次感受到了爺爺臨死時的那種絕望,鋪天蓋地的恐慌揪扯著心臟,令人瀕臨窒息。
她哀求,“裴政平,你還沒娶我,你不能丟下我,裴政平.....”
黎夏滿頭大汗接著一個又一個電話,拳頭狠狠捶打自己的大腿,王叔恨不得車子飛過去。
終於,跑冒煙的車子衝進醫院,一群醫生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