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像今晚這樣,毫無準備、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訣彆都來不及說出口。
要是東方傾心見到這麼多人死去她會怎麼樣?
像陳洛水那樣木訥?還是害怕得說不出話?
查克忍不住去想,明知這個時候不該胡思亂想,可腦子就是自己跑偏了。
他見過東方傾心害怕的時候,那種睫毛顫得厲害、手指藏在袖口裡的樣子;也見過她強撐著冷靜的模樣,嘴唇抿緊,眼睛卻在微微發紅。
她不是那種輕易崩潰的人。
“你們剛剛看出了什麼?”
前麵的陳楚突然發問,將查克的思緒拉回來,他微微抬起頭
“那個衍生體和我們一樣使用秘令,雖然形式有所不同,但就是秘令。”
“就像那隻黑鷹一樣。”一旁的陳秋水補充道“他們極有可能是一夥的,有組織,有預謀。”
“是的。”陳楚語氣低沉,仿佛這句話在他心中已經壓了許久“軍團的敵人,正在從暗處有序出現。”
他收緊韁繩,目光落在前方那道逐漸顯現的裂穀線
“不再是無腦衝鋒的衍生體,也不隻是特殊衍生體那麼簡單……他們擁有智慧,和我們一樣會使用秘令,目標是東方傾心……”
“他們想要奪走東方傾心?”陳秋水問,他皺起眉毛。
“可能不僅僅是奪走那麼簡單。”陳楚的聲音很穩,卻帶著一絲壓低後的凝重。
“我有問題。”查克騎著馬稍微趕上來些,他與陳楚並排,眼睛盯著前方的路,但語氣明顯比剛才要沉了許多
“軍團那幾個高層似乎早有預測?”
“撫葉執行長的猜測,她一直認為離影世界有潛藏在暗處的敵人,隻不過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為什麼?她是基於怎麼樣的事實做出這樣的判斷的?”查克追問。
陳楚沉默了兩秒,像是在斟酌措辭,隨後才低聲開口:
“我不知道,她身為執行長,見識要遠比我們多。”
查克搖搖頭,不再追問,他話題回到現在
“剛剛那個衍生體我很確信他使用秘令,但讓我疑惑的是我沒看見他有用令牌,包括之前的黑鷹也是。”
“那把長刀不是嗎,或許隻是那個怪物更喜歡刀的形狀。”陳秋水說。
查克搖頭
“我感覺不是。”
“那你是想說他們能像起東方傾心一樣把自己身體當做使用秘令的媒介?”
“我沒這麼說。”
“那你是這麼想的。”
查克沉默,他像前麵的陳楚,陳楚視線與他短暫交彙。
“或許它依舊有令牌,隻不過……”
“散開!”
陳楚大喊一聲,幾乎是本能。
——“轟!!!”
一團血肉與赤袍裹挾的黑影從濃霧中驟然墜下,仿佛被天頂某隻無形之手拋擲而來,重重砸在他們正前方的泥地裡。
炸裂的水泥和碎土如炮彈飛濺,幾匹驚馬嘶鳴長嘶,前蹄騰空,幾人險些被甩下馬背!
查克反應最快,一把攬住馬脖,身子往後一傾才穩住。他臉色刷白,濕熱的衝擊風還撲在臉上,像是死神擦肩而過。
那團墜落的東西緩緩起身。
熟悉的、令人作嘔的赤色長袍,仿佛被拖過屍堆,血與泥在布料上凝成暗褐。
它弓著身,鬼麵咧笑,四肢像是從不同屍體拚接而成,每一處關節都發出錯亂而潮濕的“咯吱”聲。
它抬起頭,望向他們。
那是獵人的姿態。
三匹馬幾乎在同一瞬間分散開,馬蹄轟然碾碎泥水,朝兩側飛奔而去。
“陳秋水,跟我!”查克低吼一聲,向右側衝去,陳秋水則護著傷員緊隨其後,兩匹馬一前一後沒入濃霧。
而陳楚獨自一人,將韁繩猛地一拉,朝左側的坡地疾馳,血跡未乾,聲音卻格外清晰:“各自拉開它的注意力!”
那赤袍衍生體並未立即追擊。
它站在原地,身形瘦長,鬼麵仍舊維持著詭異的咧笑,像是在嗅獵物逃竄的氣味,又像在等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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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它動了。
“哢——”
一聲沉悶的脊骨崩裂聲從它體內傳出,像是有什麼東西從中撐開了皮肉與骨架。
查克猛一勒韁轉頭,看見那怪物的胸口如蛹殼般從中撕裂,血肉枝條自兩側生出,一瞬間——
兩道與其幾乎一致的身影從破口中分裂而出。
三秒之內,地麵上出現了兩個赤袍衍生體。
雖然身形略顯單薄,但麵孔、姿態、紋路與原體極其相似,唯獨眼眶中光芒更幽,像是剝落後的意誌碎片。
“……分裂體。”查克低聲咒罵。
可下一秒,他眼中卻劃過一道異樣的寒光。
就在分裂瞬間,那怪物胸口有一物在蠕動,而後瞬間沒入其中。
查克死死盯著那一點微光。
短短一瞬,竟在霧中閃過一道近似秘令啟動時才有的微弱紫芒。
“彆看了。”
陳秋水大喊一聲,因為已經有一個分裂出來的個體朝他們兩個追來,雖然是兩條腿追四條腿,但那速度幾乎不是常識能解釋的。
它的腳掌每一次踏地都帶起一陣細碎爆響,仿佛肌腱在地表抽打,甚至泥漿都來不及濺起,就被它的高速踩得扁平炸開。
短短數秒,它已經從好幾十米米外追至十幾米之內。
它用力踩地,騰空而起,查克猛的催馬轉彎,險之又險的避開一道飛撲。
“我們該怎麼甩掉它!”陳秋水壓低身形,幾乎貼在馬頸上,餘光看見那分裂體再次蹬地。
“暫時不知道!跑就對了!越快越好!”查克抽鞭猛點馬腹。
驟雨打在臉上像碎冰,泥水被蹄聲撕成長線,霧仍黏在地麵,他們卻強行把速度提到極限,險些撞上突起的亂石。
身後那獵影再度騰空,利爪破風——就在撲擊即將落下的一瞬,裂穀邊緣忽然塌陷,大片岩壁轟鳴崩裂,像一張驟然張開的黑口。
查克和秋水來不及回鞭,隻能硬生生勒馬。戰馬嘶叫著甩尾打滑,險險止住。
轟——
碎石塵浪衝天而起,將追獵的身影一並吞沒。塵霧間,隻剩那尖銳笑聲被突出的地脊阻斷,戛然而止。
然而風向一變,塵幕緩緩散去——裂穀深處,一抹熟悉的赤色,正重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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