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了手,黑鷹順從地落在肩頭,雨水順著她的袖口滑落,在她腳下那塊岩石上泛起一道冰涼的漣漪。
她站著不動,卻仿佛整座山丘都在隨她一呼一吸而緩慢起伏。
“她,叫什麼名字。”
“東方傾心。”
黑鷹拍了拍翅膀。
“貌似才15歲,她現在困著希德,很難以置信,不是嗎。”
“你被她傷的不輕。”
聲音沒有起伏,像舊書頁翻動的刮擦聲。
“她還不至於,是那個紅頭發的女人。”黑鷹眼中光芒閃爍:
“那個女人是今晚我唯一一個沒有探明實力的,但是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對我來說都不足為懼,對你來說更是如此了。”
“我們的力量要遠比他們強大。”
黑鷹說。
風,從山體背後橫掃而來,吹起她半敞的兜帽,露出更清晰的一角側臉——五官柔和卻沉靜,唇色極淡,仿佛已經多年未曾言笑。
“時代不同了,這個世界有很多我們需要了解的東西。”
黑鷹腦袋探向前麵,低著頭看那幽綠色的眼睛:
“我才不在乎這個世界有什麼不同,彆告訴我你對這些無聊透頂的人和物感興趣。”
“總要嘗試去了解一下。”
她抬起手,摘下自己的兜帽,淺棕色的發完全顯露出來,左眼之下,有一道顯眼的淺痕,自顴骨斜斜延至鬢角,如玉上細碎的裂紋,冷冽又柔和。
眼睛仍望著下方的隊伍,仿佛穿透了夜色、風雨與每一層現實,將目光牢牢落在那個人身上——東方傾心。
“或許能有更簡單的方法呢。”
黑鷹羽翼輕震,甩落幾滴水珠:
“最簡單的方法已經擺在我們眼前,我們並不需要所有棋子都落到位才動手。”
黑鷹語氣低沉,眼中泛著近乎饑渴的銳芒,翅羽微張,水珠滾落,像從沉默的野獸身上滴下的冷汗。
她沒有立刻回應。
下方的隊伍在雨幕中緩緩遠去,像一條被風雨吞沒的光跡,在昏暗曠野上拖出一線將熄未熄的殘光。
她仰頭,視線越過沉沉天幕,凝視那層層翻卷的烏雲——仿佛在凝視一道尚未開啟的門扉。
“但願如此,也願你我所見一致。”
她的聲音極輕,卻仿佛能被風從山脊送入夜色最深處。
黑鷹伏低身子,聲音隨即貼近她耳畔,帶著一種幾乎溫柔的執念:
“當然會如此……祭祀小姐,不止我們兩個,所有人都如此。”
她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隻是垂下眼睫,那幽綠色的瞳仁中燃著靜默的光。
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在那道斜斜延至鬢角的疤痕處停了一瞬,如玉裂之痕淺映水光,冷得像從夢中剝落的碎片。
她轉身,披風輕響,仿佛整座山丘都隨著她的動作微微傾斜。
——風繼續吹著,雨幕未歇,遠方的光仍在一點點沉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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