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環節開始,音樂流淌。
亓官祀站起身,向漆山辭伸出手,姿態強勢,眼神卻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懇求。
“漆山小姐,能請你跳支舞嗎?”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
漆山曜皺起了眉。
漆山辭看著眼前這隻骨節分明、充滿力量感的手,又抬頭看向亓官祀那雙深邃如夜海、隻倒映著她一人身影的眼眸。
他眼中那化不開的情緒,此刻清晰地傳達著他的渴望與不安。
她忽然笑了,冰藍色的瞳孔裡流轉著比星芒項鏈更璀璨的光華,帶著點惡作劇得逞般的俏皮,又有著看清一切的溫柔。
她將自己的手,輕輕放在了他的掌心。
“好啊,亓官先生。”
在漆山曜不讚同的目光和周圍人或羨慕或探究的注視下,亓官祀緊緊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入舞池中央。
他有力的手臂攬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將她帶入懷中,兩人瞬間成為全場焦點。
“亓官祀,”
漆山辭隨著他的步伐移動,仰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他眼角的淚痣在迷離燈光下格外勾人,
“你知不知道,你拍下項鏈的樣子,很像古典小說裡為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的昏君?”
亓官祀低頭,看著懷中人兒狡黠靈動的笑靨,感受著她真實的體溫和心跳,心底那片因輪回記憶而荒蕪的土地,仿佛終於迎來了春天。
“如果你是那個美人,”
他收緊手臂,讓她貼得更近,聲音低沉而性感,帶著不容動搖的偏執,
“我不介意當那個昏君。”
漆山辭的心像是被羽毛輕輕搔過,又像是被溫暖的潮水包裹。
她發現,麵對這樣的他,她所有的清醒理智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她將頭輕輕靠在他堅實的肩膀上,在外人看來是無比親昵的姿態。
隻有亓官祀聽到,她用極輕的、帶著一絲無奈和更多認命的聲音,在他耳邊說:
“亓官祀,我好像……真的拿你沒辦法了。”
亓官祀的舞步幾不可查地一頓,隨即,更加用力地擁緊了她,仿佛要將她刻進自己的骨血,融入自己的靈魂。
他低下頭,唇幾乎貼上她敏感的耳廓,用帶著一絲顫抖的、無比珍重的聲音回應:
“是我的榮幸。”
舞池燈光迷離,音樂悠揚,他們相擁的身影,如同最完美的華爾茲,也像是一場建築與藝術的終極對話,更是一場早已注定、無法分離的宿命糾纏。
而舞池邊緣,漆山曜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深沉複雜;
端木昭則靜靜站在陰影處,看著舞池中那對耀眼的身影,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無人能懂的、極淡的漣漪。
…
舞會結束後沒多久,漆山辭就發現,亓官祀拍下天價項鏈送給她的新聞,已經悄無聲息地占據了各大財經和娛樂版塊的頭條。
標題一個比一個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