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展結束,人潮散去。
漆山辭有些疲憊地靠在二樓的休息區沙發上,揉著眉心。
亓官祀就是這時出現的,他手裡沒有拿任何顯眼的禮物,隻是提著一個精致的紙袋。
“累了?”
他走到她身邊坐下,榛褐色的眼眸專注地看著她,聲音低沉溫柔。
漆山辭睜開眼,看到他,冰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放鬆,但嘴上卻不饒人:
“亓官設計師是大忙人,怎麼有空蒞臨我這小廟?”
亓官祀聽出她話裡那點因他家事而遷怒的小情緒,也不惱,反而覺得她這鬨彆扭的樣子格外生動。
他將紙袋遞過去:“路過一家新開的甜品店,聽說他們的海鹽芝士蛋糕不錯,想著你可能會喜歡。”
他沒有提老宅的不快,沒有解釋家族的紛爭,隻是記得她可能喜歡的口味。
漆山辭瞥了一眼紙袋,是她很喜歡但那家需要排長隊的手工甜品店。
她心裡那點不快消散了些,接過袋子,嘴上卻道:“無事獻殷勤……”
“非奸即盜?”
亓官祀接上她的話,唇角勾起那抹偏執又深情的弧度,身體微微前傾,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目光落在她因為疲憊而顯得格外柔軟的唇瓣上,
“那……我想‘盜’的,從來隻有一樣。”
他的氣息逼近,帶著雪鬆的冷冽和他身上特有的、如同雨後泥土般的清新。
休息區的燈光昏暗,氣氛瞬間變得曖昧而膠著。
漆山辭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地想往後靠,後背卻抵住了柔軟的沙發背。
她抬起冰藍色的眼眸,對上他近在咫尺的、深邃如同漩渦的眼眸,那裡麵翻湧的欲望和克製清晰可見。
“亓官祀,”
她試圖用氣勢壓過他,聲音卻不由自主地放輕了,“我們還沒開始談戀愛呢。”
“我知道。”
他的指腹輕輕擦過她的臉頰,帶著灼人的溫度,聲音沙啞得厲害,
“所以我在等。
但等待,不代表我會允許任何人,以任何名義,讓你受委屈。”
他的話語很輕,卻帶著千鈞之力。
這不是甜言蜜語,而是近乎偏執的宣告。
漆山辭看著他,看著他眼底那片為她而起的波瀾,看著他緊抿的唇線和微微滾動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