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滄抽出腰間錦緞束帶,在她腦後利落地打了個結。
辛綰下意識地叫他的名字。
黑暗讓她脆弱,也讓她敏感得可怕。
“彆怕。”他的聲音貼得極近,滾燙的唇擦過她蒙著錦帶的眼瞼,帶來一陣戰栗,“綰綰,今晚……隻聽我的。”
他的語氣依舊帶著命令,卻又奇異地混合著一種蠱惑人心的低沉,仿佛這方黑暗是他精心為她打造的隻容彼此的一方天地。
他要她沉浸,要她依賴,要她在這純粹的黑暗裡,所有的感知,所有的反應,都隻為他一人而生。
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
掌心撫上圓潤的肩頭,引來她一聲壓抑的輕哼。
辛綰想抬手,手腕卻被他扣住,壓在榻上。
“彆……”
“噓。”
他阻止她,溫熱的指腹撫過她微張的唇瓣,緩緩下移,掠過纖細的脖頸,感受到她脈搏急促的跳動,停留在敞的衣襟邊緣。
失去了視覺,指尖的每一次觸碰都變得格外清晰而磨人,在她身上一點點燎原。
秦滄這會兒並不急切,慢條斯理地探索著她的每一寸顫栗。
“這裡還疼麼?”他明知故問。
辛綰咬著唇,搖頭,發絲摩擦著錦緞發出沙沙聲。不知道他下一刻會觸碰哪裡,不知道他的吻會落在何處......她隻能被動地承受著,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迫集中在他帶來的、一波強過一波的洶湧浪潮之中。
她攀附著他堅實的臂膀,意識漸漸模糊,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在他的引領下沉浮於欲海之中。
燭火漸弱,室內暖融靜謐。
秦滄支起頭,看著身旁已然睡去的辛綰。他似乎很滿意她這全然依賴、無力反抗的模樣。錦被滑至她的肩下,露出鎖骨上幾點曖昧的紅痕,他扯了扯錦被,替她掖好。
她睡得很沉,長睫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陰影,臉頰還帶著未褪儘的潮紅,唇瓣微腫,看起來毫無防備而惹人憐愛,與白日裡故作清冷的疏離截然不同。
他的目光久久流連在她臉上,指尖虛虛描摹著她的輪廓,心底某個被刻意忽略的角落,悄然鬆動。
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承認,他最初要她的動機並不光彩。
那時辛家倒台,昔日門庭若市的府邸被貼上封條,充斥著哭喊與抄家官兵的嗬斥。他在一片混亂中,找到了她。
這個曾經在禦花園裡,被九皇子沈諳小心翼翼護著、笑得明媚張揚的少女,彼時像一朵被暴雨摧折的海棠,蒼白,破碎,眼中滿是驚恐。
他幾乎是帶著一種惡劣的、報複的快感走近她。
沈諳珍視的,他偏要染指、踩碎。
沈諳護不住的人,他秦滄可以輕易攫取。
昏暗的廂房裡,他刻意用最殘忍的話語刺穿她最後的希望。
“辛懷民貪墨國庫十萬兩白銀。你猜猜九皇子為何不救你?他今早已啟程去了封地。”
看著她眼中光芒徹底碎裂,他的心裡湧起一股扭曲的滿足。
看啊,沈諳,這就是你傾心相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