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光心中實在放不下公司堆積如山的事務,做完派克檢查後,連結果都等不及,便匆匆趕回了“樂氏”。
一進辦公室,就看到李丹莞與譚龍早已在那裡等候,兩人的臉上寫滿了疑惑與不滿。李丹莞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焦急與不解:“大哥,我們實在不明白,大半年的心血,眼看著就要收獲成果了,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譚龍也在一旁附和,神色嚴肅:“是啊,光哥,您肯定清楚,這次與奧博家族合作成功,對‘樂氏’打開美國市場意味著什麼,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李樂光此刻滿心煩躁,他粗暴地打斷兩人,聲音提高了幾分,近乎怒吼道:“沒有原因,也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們彆問了,該乾什麼乾什麼去!”他的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仿佛這個決定沒有任何轉圜的可能。
譚龍聽到這話,心中的不滿瞬間被點燃,這不滿如洶湧的潮水般,遠遠超過了當初“方德事件”所引發的情緒。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樂光,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李丹莞也被李樂光的態度嚇了一跳,眼中閃過一絲委屈與無奈。
到了下午,李葉陽更是氣勢洶洶地闖進辦公室。他怒目圓睜,指著李樂光,大聲教訓道:“樂光,你到底在想什麼?奧博家族是什麼地位,你不清楚嗎?他們在商界的厲害與輝煌,那是有目共睹的。這麼好的合作機會,你說放棄就放棄,你這是對‘樂氏’的未來不負責任!”
李樂光原本就被各種壓力折磨得心力交瘁,此刻麵對三叔的指責,再也克製不住內心的情緒。他猛地站起身,雙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對著李葉陽大聲吼道:“三叔!您已經老了,該去玩花弄鳥,享受悠閒日子,而不是在‘樂氏’指手畫腳!時代早就變了,您的那一套早就過時了,一去不複還了!您根本不了解我麵臨的是什麼,彆再用您陳舊的眼光來評判我的決定!”他的聲音在辦公室裡回蕩,帶著不顧一切的憤怒與疲憊。
李葉陽被李樂光的舉動驚呆了,他氣得渾身發抖,用手指著李樂光,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好!你簡直太不像話了!我一定要聯合股東們,讓你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說完,他氣呼呼地轉身,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李樂光看著三叔離去的背影,雙腿一軟,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重重地癱坐在椅子上。胸口那一陣劇痛,猶如一把燒紅的烙鐵,死死地貼在他的心口,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鑽心的刺痛,令他幾乎窒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的腦海瞬間被回憶的洪流淹沒,那些不堪回首的往昔如噩夢般洶湧襲來。這麼多年過去了,無數個夜晚,他都在夢中與那兩個惡魔交鋒。在夢境裡,他手持利刃,雙眼燃燒著熊熊的仇恨之火,每一寸目光都仿佛要將對方千刀萬剮。他毫不猶豫地刺向那兩個魔鬼的胸膛,那一刻,心中的憤怒與痛苦如火山爆發般噴薄而出。然而,每次從這樣的噩夢中驚醒,他總是大汗淋漓,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那憤怒與痛苦交織的情緒,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他的內心,久久無法平息。
那些在金礦裡暗無天日的日子,是他一生都無法抹去的傷痛。被誣陷為強奸犯的屈辱,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每一次回想,都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耳光,尊嚴被無情地踐踏。與小雲被迫分離的痛苦,更是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深深地刺進他的心窩,每當念及,便痛徹心扉。出獄後,為了生存,他所經曆的那些不堪,那些在街頭賣身為生的屈辱時刻,每一幕都如同一把把帶著倒刺的利刃,每回想一次,就將他的心絞得更碎。
他又怎能與奧博家族合作?怎能與曾經將自己和家人推向萬劫不複深淵的惡魔站在一起,共談合作?即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次合作對“樂氏”打開美國市場而言,是多麼難得的機會,或許能讓“樂氏”邁向一個新的巔峰。但在他內心深處,那道被奧博家族親手撕開的傷疤,隻要一觸及這個名字,便會鮮血淋漓,疼痛難忍。他害怕,害怕一旦與他們合作,再次麵對那對父子,心中壓抑多年的仇恨會如脫韁的猛獸,瞬間吞噬他的理智。他不敢想象,當再次麵對那兩張令他痛恨至極的麵孔時,自己會做出怎樣失去理智的舉動,他深知,那可能會讓他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做出令自己後悔終生的事。
然而,在這堅定的拒絕背後,他的內心也在承受著巨大的掙紮。他深知“樂氏”在商海競爭中前行不易,每一個決策都關乎著家族企業的興衰存亡。放棄這次合作,“樂氏”可能會錯失在美國市場大展宏圖的絕佳機遇,股東們的不滿或許會如暴風雨般襲來,公司內部可能會因此產生動蕩,自己多年來為“樂氏”所付出的努力,也許會因為這個決定而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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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內心仿佛有兩個聲音在激烈交鋒。一個聲音說:“為了‘樂氏’的未來,為了家族的榮耀,你必須放下個人恩怨,抓住這個機會,這是你作為家主的責任!”而另一個聲音則怒吼著:“不!那些痛苦的回憶怎能輕易忘卻?與惡魔合作,你將永遠無法原諒自己,尊嚴和仇恨難道不比利益更重要嗎?”
他在這兩種聲音的拉扯下痛苦不堪,額頭布滿了汗珠,雙手緊緊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指關節泛白。他不斷地問自己,難道真的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是否有其他途徑既能讓“樂氏”發展,又能避免與奧博家族合作?但無論他如何絞儘腦汁,都找不到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最終,他長歎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他知道,這個決定或許會讓他背負諸多罵名,或許會給“樂氏”帶來一時的困境,但他不能違背自己的內心。他在心中默默地呐喊,哪怕全世界都不理解,他也絕不向曾經的苦難低頭,絕不與傷害過他的惡魔握手言和。他願意承擔這一切後果,隻為堅守內心那最後一絲尊嚴和對仇恨的銘記。
當李樂和聽聞“樂氏”與奧博家族合作生變的消息,猶如在黑暗中摸索許久的行者,突然瞥見了前方那一絲若隱若現的曙光。他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敏銳的商業嗅覺如獵犬般被瞬間激活,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興奮與激動。他清楚地意識到,這是“新樂氏”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個足以改寫公司命運,甚至改變他人生軌跡的絕佳契機。
在決定飛往紐約的那一刻,李樂和的內心仿佛有一團熾熱的火焰在燃燒。他深知,“樂氏”與奧博家族合作的變故,為“新樂氏”打開了一扇通往輝煌的大門。如果能抓住這次機會,“新樂氏”便能如雄鷹般在商業的廣闊天空中展翅高飛,不僅能在競爭激烈的市場中嶄露頭角,甚至有可能超越“樂氏”,實現他多年來深埋心底的夢想——證明自己的能力,讓家族對他刮目相看。
坐在飛往紐約的飛機上,李樂和望著窗外那廣袤無垠的藍天白雲,思緒早已飄遠。他仿佛已經看到“新樂氏”與奧博家族成功合作後的景象:“新樂氏”的名號在商界如雷貫耳,公司業務蒸蒸日上,財富與聲譽如潮水般湧來。他想象著自己站在公司的高層落地窗前,俯瞰著繁華的都市,接受著眾人的敬仰與讚歎。這一切美好的憧憬,如同催化劑,讓他內心的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
然而,興奮之餘,李樂和心中也夾雜著一絲緊張與擔憂。畢竟,這是一場與時間和機遇的賽跑,稍有不慎,便可能錯失良機。他深知此次前往紐約,麵臨的將是巨大的挑戰,奧博家族絕非易與之輩,“新樂氏”在與他們的談判中,每一個細節、每一句話都可能決定成敗。但他心中的信念如鋼鐵般堅定,他告訴自己,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都要全力以赴,為“新樂氏”拚出一條光明大道。
李樂和轉頭看向身旁的兩位副總,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自信,仿佛在向他們傳遞著一種無形的力量。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帶領“新樂氏”抓住這次機會,書寫屬於他們的輝煌篇章。
在李家寬敞的餐廳裡,高夢含看著孩子們圍坐在餐桌旁狼吞虎咽地吃著早餐,心中滿是歡喜與滿足。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落在偉德身上,越看這個孫子越覺得喜愛,仿佛從他身上看到了“樂氏”乃至整個李家的未來。
“偉德,慢點吃,彆噎著。你爸小時候就最喜歡吃皮蛋肉肉粥,沒想到你比他還愛吃。”高夢含微笑著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慈愛。
“媽,我記得大哥從來隻喝白粥,二哥才喜歡吃皮蛋肉肉粥呢。”正在吃飯的李樂喜一臉詫異,忍不住糾正道。
高夢含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墜入了萬丈深淵,一種強烈的緊張感如電流般迅速傳遍全身。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剛剛說錯了話,這看似不經意的失誤,卻可能如同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將偉德身世的秘密暴露於眾。
刹那間,無數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中閃過。她仿佛看到李家陷入一片混亂,親人間的信任土崩瓦解,家族的聲譽毀於一旦。她深知,偉德的身世是一道不能觸碰的禁忌,一旦泄露,必將在李家掀起驚濤駭浪,打破這來之不易的平靜生活。
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雙手卻不自覺地微微顫抖。她在心中拚命告誡自己,必須立刻掩飾過去,絕不能讓孩子們察覺到一絲異樣。於是,她臉上迅速換上一副尷尬的笑容,一邊擺了擺手,一邊說道:“哎呀,你看我這老糊塗,這腦子真是不中用了,人老了,記性就是不行,老是張冠李戴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偷偷觀察著眾人的反應,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她滿心祈禱著大家隻是把這當作老人的一時口誤,不要深究。此刻,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場緊張的賭局,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關乎著這場賭局的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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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知,偉德能在李樂光的照顧下健康成長,對他來說或許是最幸福的事。而自己,作為知曉這個秘密的人,必須像守護最珍貴的寶藏一樣,守護好這個秘密,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要讓李家能一直保持這份平靜與祥和,絕不能因為自己的疏忽,讓這個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在“雨潤”那寬敞卻略顯壓抑的董事長辦公室裡,氣氛緊張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夕。王可平站在父親王雨生的辦公桌前,麵色漲紅,眼中滿是焦急與憤怒。
“爸,您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與‘新樂氏’競標跑馬地的項目?”王可平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您也知道,‘雨潤’自八十年代進軍地產界,如今早已大不如前。這個項目規模龐大,咱們根本吃不下去,稍有不慎,很可能讓公司陷入資金周轉不開的絕境!”
王雨生坐在老板椅上,眉頭緊皺,眼神中透著固執與不滿。他“啪”地一聲將手中的文件拍在桌上,怒視著王可平,大聲吼道:“你少在這兒教訓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你就是在偏袒你的老情人!這些年,你是不是沒少拿‘雨潤’的錢去倒貼他?不然為什麼你大多數時間都躲在那個‘晴天’畫廊,而不在‘雨潤’的總經理辦公室好好打理公司事務!”
王可平聽到父親這番指責,心中的委屈與憤怒如火山般噴發。她的雙眼瞪得滾圓,氣得渾身發抖,大聲反駁道:“爸,您怎麼能這麼說?我這麼做都是為了‘雨潤’好!我不來‘雨潤’,不經常回家,難道您心裡不清楚原因嗎?您都快七十的人了,還和比我還小的秘書搞在一起,您讓我怎麼麵對?公司上下都在議論紛紛,您就不覺得丟人嗎?”
王雨生被女兒的話激怒,猛地站起身來,手指著王可平,氣得嘴唇直哆嗦:“你……你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做什麼是我的事,輪不到你在這兒說三道四!你要是真為‘雨潤’好,就該支持我的決定,而不是在這兒阻攔!”
王可平毫不退縮,直視著父親的眼睛,語氣決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您把‘雨潤’往火坑裡推!這個項目風險太大,咱們承擔不起!您這是在拿公司的未來開玩笑!”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敢教訓起老子來了!”王雨生怒不可遏,“我在地產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還輪不到你教我怎麼做生意!”
辦公室裡,父女倆你一言我一語,惡語相向,火藥味愈發濃烈。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刃,刺痛著對方的心。空氣中彌漫著憤怒與無奈,這場激烈的爭吵,似乎將多年來父女之間積壓的矛盾徹底引爆。
在唐孔晶那間布置簡潔的辦公室裡,氣氛壓抑得讓人仿佛置身於窒息的深海。李樂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凝視著前方,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隻剩下一副軀殼。派克檢查結果即將揭曉,他的內心猶如翻江倒海,每一次等待,都像是在等待命運無情的宣判,而這一次,那沉甸甸的壓力幾乎要將他徹底壓垮。唐孔晶緩緩推開門,腳步沉重地走了進來。她的眼睛紅腫,顯然是剛剛經曆了一場無聲的悲慟。李樂光看到她這般模樣,心中猛地一沉,一種難以言喻的不祥預感如烏雲般迅速籠罩心頭。
“什麼情況?”李樂光竭儘全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然而微微顫抖的語調卻還是不經意間泄露了他內心深處的緊張與恐懼。
唐孔晶咬了咬嘴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艱難地說道:“在前列腺上發現了……癌細胞。情況不太樂觀。
“哦,明白了,我以前做過那行。”李樂光故作鎮定地回應,可那平靜的表象下,內心早已如被千刀萬剮般疼痛。他太清楚這幾個字背後所隱藏的殘酷現實,這消息仿佛一顆重磅炸彈,將他心中僅存的一絲僥幸瞬間炸得粉碎,讓他的心在無聲中淌血。
說完,李樂光緩緩起身,動作遲緩而沉重,仿佛每挪動一寸都耗儘了全身的力氣。他的步伐猶如灌了鉛一般,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留下深深的痛楚。
唐孔晶見狀,瞬間如失控般衝上前去,像瘋了一樣緊緊拉扯住李樂光的手臂,聲音帶著哭腔,近乎絕望地哀求道:“李大哥,你不能這樣啊!你必須儘快手術,這已經刻不容緩了!否則……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很可能以後都要在痛苦中與尿袋相伴了!”
李樂光停下腳步,緩緩轉過頭,目光疲憊卻又無比堅定地看著唐孔晶。他輕輕拍了拍唐孔晶的手,那動作仿佛用儘了最後的溫柔,說道:“孔晶,我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又何嘗不想立刻接受治療,擺脫這病魔的糾纏。可是,你看看現在的局勢,香港即將回歸,這對‘樂氏’而言,是一個關乎生死存亡的關鍵轉折點。我作為‘樂氏’的掌舵人,李家的主心骨,此刻怎能抽身而去?”
他微微頓了頓,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絕,繼續說道:“‘樂氏’就像一艘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航行的巨輪,而我是船長。在這狂風巨浪即將來襲的關鍵時刻,我怎能棄船而去?我必須撐到回歸以後,確保‘樂氏’能平穩度過這個難關。而且,我還要加快謀劃‘樂氏’的未來,為它找到一條在新時代下穩健發展的道路。‘樂氏’不能沒有我,李家也不能沒有我。我肩負著整個家族的希望與未來,哪怕隻有一絲力氣,我也要為他們撐起一片天。”
唐孔晶望著李樂光,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下。她深知李樂光的責任與擔當,也明白他對家族的那份深情與執著。然而,她更擔心他的身體,害怕他一旦錯過最佳治療時機,將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李大哥,可是你的身體……你這樣拖延下去,病情隻會越來越嚴重,到時候……到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呀!
李樂光微微苦笑,那笑容中滿是無奈與疲憊,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說道:“我彆無選擇,孔晶。我隻能拚儘全力,在身體徹底垮掉之前,為‘樂氏’和李家鋪好未來的路。你放心,我會儘可能注意身體,調養自己。等一切塵埃落定,我一定會回來接受治療,我也想好好活下去,看著‘樂氏’繁榮昌盛,看著李家和睦興旺。”唐孔晶無奈地鬆開手,看著李樂光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滿是擔憂與無助。她知道,李樂光一旦做出決定,就如同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難以撼動。而她,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奇跡能夠發生,希望他能在身體撐不住之前,順利完成他的使命,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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