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四道黑影稍微近了一些之後,居然是四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壯漢,手裡還掄著根粗實的棒子和繩索。
看著那四個人的樣子,馮述心裡一驚。這些人的樣子似乎來者不善啊。於是,於是他趕忙使勁扯動韁繩,試圖驅使胯下坐騎避開迎麵衝撞而來的這四道黑影。
可是,無論他如何竭儘全力地猛拉韁繩,甚至高聲嗬斥胯下的馬。那馬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四蹄穩穩地紮根於地麵之上,任憑馮述怎樣催促,它就是紋絲不動。
就在馮述還在滿心狐疑地琢磨胯下的馬怎麼不聽招呼的時候,那四道黑影已經到了馮述麵前,將馮述以及他所騎乘的馬匹緊緊包圍在了中間。
接著,他們一人抓住一條馬腿,還不等馮述說話。猛然間,便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暴喝:“嗨!”
伴隨著這聲怒吼,馮述連同身下的坐騎竟然如同被一股無形巨力托起一般,平空而起,隨後又重重地摔落進了近在咫尺的河水中。
“你這家夥,想要現在過河?”
自己莫名其妙的從渡口上落在河裡,更怪異的是,除了在問自己是不是想要過河之外,自己胯下的馬和那四人似乎都站在水麵之上,這是什麼情況呢?
驚懼之情瞬間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順著問話的聲音,馮述戰戰兢兢地朝問話的那人看去。
入眼之處,隻見那人滿臉亂糟糟的胡茬,猶如鋼針般根根直立;臉頰上的橫肉隨著麵部表情的變化不時地顫抖著,看上去猙獰可怖至極。
“我是想過河。可這河水這麼深,又沒有任何可以過河的舟船,我……我又怎麼過得去呢?”
“嗬嗬,想要過河,其實也很簡單。就看你怎麼想了?”先前問話的那人桀桀笑著。
聽到那人的笑聲,縱使馮述在相府裡聽說過很多怪異的事情,但現在自己猛地遇上這個莫名其妙的事,馮述的心裡也愈發沒底。
“四位好漢,莫非……莫非你們想要在這裡加害於我?”這時,馮述的聲音也變得沙啞和顫抖起來。
“郎君,你說笑了。我們怎麼會加害於你呢?不過,這個時候想渡河,還是請你和我們到官府走上一趟吧。”
等等,什麼叫著自己現在想要過河,然後就要自己和他們去官府走上一遭?馮述一下子就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呢?
不過,還不等馮述開口。那四個大漢就一人擼住一條馬腿,猛地一拽,拖著馬徑直向河對岸走去。
猝不及防的馮述身子往後一仰,差點一頭栽下馬來。好在韁繩拿在手上,穩住了身形。
被那四個人拖著往對岸走,馮述心裡的疑問愈發深了起來。河水在夜色裡發出的響聲很大,可為啥自己胯下的馬和那四個人的腳步卻如履平地一般,一點點水花都沒有濺起呢?
越是往前走,雖然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但馮述也慢慢的鎮定下來了,好奇的想著身邊發生的一切。
也不知走了多久,感覺似乎快到對岸了。這時,圍攏在馮述身邊的四個人突然停下了腳步交談起來。
因為有流水的聲音,雖然不能聽見他們具體在說什麼。但是,隱約間,馮述聽見其中有一個人說,“這人身上有些不乾淨,要是帶著他一起去的話,隻怕會有麻煩上身,這,有點不穩妥啊!”
然後,又有人說,“那怎麼辦?把他給撇在這裡嗎?”
聽到這幾句話,馮述頓時大驚,抓住韁繩的雙手,也因為太過用力,指關節都微微泛白。
按照他們的說法,要是把自己撇在這裡,萬一落下水,自己豈不是要活生生地溺死在這河裡?
趁著那四個人還在喋喋不休的討論,再瞅瞅不遠處模模糊糊地河岸。馮述當機立斷,揚起手中的馬鞭,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地朝著胯下駿馬抽去。
那匹駿馬猝不及防之下被鞭子抽到,頓時吃痛不已,仰頭發出一聲高亢的嘶鳴。它四蹄猛地發力,騰空而起,猶如一支離弦之箭一般,奮力向前一躍。帶著馮述成功躍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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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自己和馬穩穩地踏上了河岸,馮述心裡的大石頭也落了地。他如釋重負般的長長舒了一口氣。扭頭看看河裡,那四個人還站在河裡沒有跟上來,估計是被馮述剛才的動作給驚住了。
馮述深深地吸了一口,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然後朝河中四人抱了抱拳。大聲道,“感謝四位好漢,承蒙大德,讓我過的河來。舍弟停樞在家,就不打擾諸位了。”
說完之後,馮述再不遲疑,一揚馬鞭,踏踏消失在夜色裡。等到了家,胯下的馬也累斃了性命。
進的家門,家中已是一片縞素。他看著靈堂上弟弟的牌位,悲從中來,淚水止不住地流下。想起往昔兄弟二人的情誼,更是泣不成聲。
料理完弟弟的喪事,馮述在家中休整了幾日。在回相府的路上,渡過河快到官驛的路上,一位白發老者攔下了馮述。
“郎君,看你身上,最近可是遇上了什麼怪事?”
聽到老者的問話,馮述也覺得有些蹊蹺。於是,就把自己回家奔喪然後在渡口遇到的事情和老者和盤托出。
等馮述把整個事情說出之後,那老者笑了笑,“郎君,那四人是河伯手下的使者,那日誤將你當作冤魂,帶你渡河。發覺錯誤後才猶豫是否繼續帶你前行。”
聽到老者的話,馮述似有所悟。正當他準備詢問時,那老者卻不見了。
等回到相府,某次,趁著相府的人一起曲水流觴的機會,馮述在人群中悄悄走散了,他去了哪裡,沒有任何人知道。
但他回家路上遇到河伯使者捉著他的馬腳過河的事,慢慢流傳了出來,還流傳成了一個不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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