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完何美娟有點心虛,因為這個年代男女比例還沒她癱瘓那幾年嚴重,她剛重生有點沒習慣。
主要許仁義還是重男輕女的頭號種子選手,一時沒忍住就反駁了。
許家祖輩上曾出過一個將軍,所以許家男兒都以能入伍參軍為榜樣,特彆是許仁義還是童子兵,真刀實槍上過戰場,他認為男子就當保家衛國有血性,所以三個兒子必須都往部隊裡送。
大兒子許明宇當了兩年兵,小兒子許明輝當了四年,而二兒子許明陽讀書的時候就不認真,15歲因為打架輟了學。
家裡原本是打算第二年直接送他參軍的,可不知道怎麼被縣裡的混混忽悠,學嶽飛在背上紋了個“精忠報國”,結果自然被刷了下來。
氣得許仁義當時竹條都打爛了三根,整個背上血淋淋的沒有一塊好肉。
也從那之後,就對這個二兒子喜歡不起來,認為他是老許家的恥辱。
所以在得知雷曉雲肚子裡懷的是個女娃的情況下,也沒攔著何美娟要分家的決定。
許仁義懶得管家裡女人的那些小心思,反正不能委屈了他的寶貝孫子。
“雞蛋你看著分,但是文韜每天的蛋不能落下。”
何美娟不想跟這個老頑固掰扯,隻好應下,“文韜的給他留著就是。”
但是你每天的雞蛋就彆想吃了。
何美娟放了筷子,推了推碗:“先吃完不管,後吃完洗碗。”
然後轉身背起背簍上了街。
她要給曉雲稱點煤炭回來,不然這萬一餓了想做點吃的,連個炭火都沒有。
老許家對麵是胡家老太的房子,再往前走十來米是老寡婦羅春蓮的破屋子,他們這條街在鎮上主街的後麵,也不算太偏僻,上街還是挺方便的。
何美娟剛走到羅春蓮家門口時,正瞧見她端著個缺個口的碗在嗦麵條。
何美娟皺了皺眉,今兒個闖到鬼了,怎麼家家都吃麵。
羅春蓮鑲了一顆金牙,也不知道真金還是假金,反正她說是金的,跟人說話的時候總愛咧嘴。
見何美娟上街,連忙揮手打招呼,“何大姐,這個時間上街乾啥子?”
何美娟有些不想理,因為這個羅春蓮是鎮上出了名的大嘴巴,誰家有點風吹草動,第二天準能被她調查的一清二楚。
就是鎮上派出所管戶籍的都沒她知道的多。
何美娟勉強扯起嘴角回道:“去背點煤炭,屋裡沒得碳了。”
羅春蓮左右看看沒人,悄悄湊近了問:“你家那個矮子兒媳咋樣了,是不是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何美娟頓時垮了臉。
羅春蓮說的矮子兒媳正是雷曉雲。
她有一米七五,長得人高馬大的,幾個兒子和大女兒身高都不低,偏偏家裡找的媳婦兒一個比一個矮,大兒媳白香蘭好歹還有一米六,二兒媳雷曉雲卻隻有一米五七左右。
從雷曉雲進門她就經常拿她身高到處編排,背後喊她矮子兒媳,這也讓羅春蓮她們這些背後愛嚼舌根的聽了樂子。
以前她聽著彆人幫她一起罵心裡開心的不行,現在聽著十成十的難受,頓時就炸了毛。
“什麼矮子兒媳,再矮也是我老許家的兒媳,你個五保戶一天吃飽了撐的,生活索然無味,蛤蟆點評人類!”
羅春蓮聽著差點沒跳腳,指著何美娟結巴:“你你你......你自己說出來的,現在怎麼反過來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