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又跟著開了兩句玩笑,讓她好好養養,這麻將館可不能少了她,然後去拉其他人了。
許明宇沒忍住問:“手真受傷了?”
白香蘭回道:“怎麼可能打麻將能把手打傷的,又不是打籃球。”
“那你咋不去了,這不是你的風格。”
“休息兩天,這段時間手氣不好,等找機會回去給太爺上個香拜一拜,再去打。”
“我就說呢!”
狗還能改得了吃屎。
今天不是趕場日,店裡生意很一般,兩人在店裡靜坐了兩三個小時,也不過賣了二十來塊錢的東西出去。
許明宇惦記著打長牌,想著這幾天反正有白香蘭守著,便起了偷懶的心思。
“我想起來前些天媽說要撒秧了,今天生意反正也不好,我乾脆回去幫幫忙,你一個人守著能行不?”
白香蘭原本無精打采,聞言眼睛立刻亮了,“行啊,你去吧,店裡有我守著就行,多在媽麵前刷刷好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原諒我們了。”
“好。”
許明宇應下,然後脫了格子圍裙,取了袖套就走了。
許明宇前腳剛走,後腳白香蘭就拿鑰匙開了櫃台裡放錢的抽屜。
看著隻有寥寥十幾塊的零錢,在心裡將許明宇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殺千刀的,居然將店裡的營業額都揣走了,這是防著老娘呢!”
白香蘭氣得拿了兩袋方便麵捏碎了出氣。
這時店裡進了個男人挑東西,估計是縣城裡來走親戚的,選了不少東西,白香蘭瞬間就有了主意。
許明宇不想給她錢不是,但她有得是力氣和辦法。
店裡的商品很多都沒標價,她計價時每樣漲一點價,這縣城裡來的人多半不會計較。
以後看人下菜碟,凡是經她手賣東西的錢休想讓她拿出來。
二月底,到了撒秧苗和捏玉米苗的日子。
何美娟早上起來給大家做了早飯,然後趁著八九點太陽出來了,天氣稍微暖和了一些,跟許明陽和許仁義一起準備下田去。
許明陽剛脫了鞋子站進去,就凍得直打哆嗦,抖得跟篩糠。
何美娟手裡拿著長筒靴,一臉無奈:“老子跟你說了泥巴下麵冰得很,你不信!”
許明陽顫抖著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乾起活兒來就熱乎起來了,穿上那玩意兒卡腳,反而不方便。”
許仁義也不愛穿,挽了褲腳也跟著下了田,一股鑽心的涼意襲遍全身,但硬挺著沒吭聲。
“你小子這點都受不了,還得練。”
許明陽瞧著腮幫子都咬緊了的許仁義,抽了抽嘴角:“爸,您就裝吧,誰能裝的過你。”
“老子裝什麼了,怎麼說話呢!”
說著扣了坨泥巴就朝著許明陽砸了過去,沒砸到身上,但也濺了一身的泥巴點子。
許明陽想還手,但沒那個膽子摳泥巴,就用手捧了點水還擊回去。
“爸,你已經被包圍了,我勸你繳械投降!”
“哼,老子是西南軍區野戰軍第一投彈手,讓老子投降的敵人還沒生出來。”
許仁義挺直了脊梁一身凜然正氣,隨後伸手往水下一扣,掏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就朝著許明陽投擲了過去,口中大喊:“狗賊,看你爺爺的手榴彈!”